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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长青见了他,便侧身让开门,道:“进来吧。”

那人颔首,跟着入内,把门关上了,拱手道:“属下见过将军。”

迟长青摆了摆手,道:“我如今已卸了职,也无兵权在手,不过一介白身,不必这样称呼我了。”

他说着,指了一下椅子,道:“坐吧。”

那汉子等他先坐下,这才跟着入了座,姿态十分恭敬,迟长青道:“你来临阳城多久了?”

那人答道:“接到您的消息,属下快马加鞭就赶过来了,一路不敢耽搁,堪堪在前日深夜时分到了此处,昨天早上才入城。”

迟长青道:“路上奔波,辛苦你了。”

那汉子连忙道:“您的事情,便是属下的事情,不觉得辛苦。”

他顿了顿,才又说起其他事情来,道:“您离开后,京师戒严三日,风声才堪堪过去,李奕受了伤,被皇上责难办事不力,如今已羁押在府中,想来撤职是早晚的事情。”

闻言,迟长青没什么表情地道:“没有那么容易,李奕此人,我比你们了解。”

他不欲多言,只是道:“此后你们不要去招惹他,转告潘杨一声,让他记得我说过的话,你们从前是如何,日后还是如何,不要多生事端,免得惹祸上身。”

那汉子终于有些着急了:“将军,您真的就要走了吗?”

“嗯,”迟长青看着昔日的属下,淡声道:“要走,京师非我能久留之地。”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偌大个八尺男儿竟红了眼眶,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迟长青便叹了一口气,对他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只要活着,日后总有再见的时候,不必难过。”

那汉子便强忍着泪重重点头,迟长青等他平复了情绪,才说起正事,问道:“你来之前,可告知了雍王那边?”

汉子道:“说了,但是别院防范很严,属下并未见到雍王殿下,只接触了王府的一个管家,让他想办法去递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