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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策马跟上迟长青,潘杨挠了挠头,也连忙追了上去。

雍王是今上的兄长,新帝登基后,他便重病,在一处别庄修养,明面上是养病,实则是囚禁。

按理来说,迟长青如今是一介白身,想见雍王不是一桩易事,但他在交出虎符时,特意求了圣旨,新帝正高兴间,随口便允了。

没了兵权和官职,如今的迟长青,什么也不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不足为惧。

迟长青顺利入了别庄,见到了雍王秦瑜,他坐在院子里看过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仿佛见到了老友一般,招呼道:“你来了,未寒,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迟长青的目光扫过他的双腿,毫不意外地道:“腿断了?”

秦瑜表情不变,从容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他应了一声,道:“断了。”

他伸手比了比膝盖的位置,道:“从这儿往下,没有知觉了。”

迟长青扬了扬剑眉:“那可真是遗憾。”

他平静的语气和话完全是两个意思,秦瑜失笑,道:“我都落得如此地步了,竟还要受你的奚落。”

迟长青没什么表情地道:“只能说,你这人实在是让人怜悯不起来。”

就算他被囚禁在这别庄了,却还拿着一番主人的派头,迟长青知道这人肚里有十八道弯,所以绝不会轻信了他,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

他不欲多话,直言道:“近来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特意来与你知会一声,人我是保下了,没叫她与你一起断腿,也算还了你当初的恩情,日后你我恩怨皆尽,我们迟家也不再替你们姓秦的卖命了。”

秦瑜面上难得闪过一丝异色,他按住梨花木圈椅的扶手,踌躇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大概是迟长青头一回在他面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剑眉微扬,地道:“不知道,你的亲弟弟,你不比我了解么?在我交出虎符之前,怎么可能见到她?”

秦瑜抿了抿唇,道:“原是我对不住她。”

迟长青居高临下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秦瑜,过了一会才道:“你是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