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馒头引发的惨案

“是……是甘县令的堂弟甘良……哎呀你就别问了,你惹不起,你母若有好转,便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又是甘县令,先是甘霖横征打死我父,民不与官斗我也就忍下这口气了,甘良又打伤我母,不叫他甘家挫骨扬灰我忝为人子!”

吉日眦目欲裂,当场对天发誓,吓得刘喜呆若木鸡。

“掌柜的,我且问你,这甘良为何要打我母亲,砸我铺子?”

刘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不是给了我个馒头吗?我忙完以后心说尝尝你的手艺,要吃没吃呢,甘良带着护院来买东西,一眼就瞧见这个了。他与我索要,我也不好拒绝,就分了他半个,就是这一尝,坏了事了!他问我哪来的,我就指了指你家铺子。”

刘喜见吉日不似要责怪他,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没在意,一刻钟的功夫不到,你那铺子里一阵打砸之声,罢了甘良还出来对我说,今天谁也不许进这铺子,让那小子回来以后亲手送上二十斤馒头,这事就算拉倒,否则获泽郡内没有他容身之所!”

吉日越听心越寒,他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天杀的甘家欺行霸市,身为民之父母只知搜刮民脂民膏,若是一忍再忍,活路又在何方?

“掌柜的,我也不说别的了,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不易,我去把铺子收拾收拾,待会儿麻烦您借我点浆糊用用。”

刘喜招呼伙计现调了一桶浆糊,给吉日送了过去。吉日这时正磨着墨,手速激得墨点横飞却毫不在意。接过浆糊来,吉日也没言语,拿刷子搅和一圈,点点头,把刚磨好的墨悉数倒入浆糊,直到浆糊也黑如炭。

刘喜以为吉日要粘补被砸坏的器物,可越看越糊涂。但吉日接下来的举动让他骇得连忙闭门吹灯。

只见吉日拿起刷子蘸着浆糊刷刷点点,在馒头铺门口写下:

篱下牧牛十载,还乡课税几层?反哺雅雀尽人伦,时霖不见温润。

青草难掩父骨,黄土欲埋娘身。抛田舍地孝方存,天良何处藏身?

写完这首,吉日还不肯作罢,把对联撕了个精光,又是一番文字激扬,只是不再多费笔墨,简简单单写了两句话

此店铺系恶徒打砸,诸君不管不顾矣;

本买卖因家母命危,各位且忍且让乎。

横批:言尽于此。

写罢,吉日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六必居,将浆糊放进自家后院,然后直奔陈府。

“年叔,年叔,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