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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将那日白妗走后,他同姜与倦的对话尽皆说了。

“我知你与惜玉关系匪浅,才说出那样一番话,好让太子殿下留你一命。”

善水叹了口气,“却未曾想,他…未动杀念。”

“殿下极具佛心,倘若入我空门,想必已有大成。”

和尚的神色很是遗憾。

白妗愣愣的,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雨水。可是袖子也是湿漉漉的,这般举动不过徒劳。

听他继续温言,“他很早就知道你是芳华宫的刺客,却不忍心杀你。因怜你寿数,屠刀成了佛手。”

“他是要放了你的。”

他是要放了你的。

可至今为止,她都做了什么?

诱他跌下神龛,支离破碎。毫不留情地践踏、碾碎。

而她赤足也是血肉模糊。

白妗望着天,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

天色阴沉,盛京城中家家户户挂满了白幡,就像一夜之间从夏入冬,纷坠了大片大片的雪。

青石板上洒落纸钱的碎屑。

披着宽大披风的少女宛如迷途的旅人,辗转过一家又一家店铺,如漂萍一般无所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