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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细竹惶恐地跪倒在地。凉亭之中,青年的身影修长而寂寥。崔常侍,给他加了一件大氅,犹豫着开口,“娘娘她…”

姜与倦摆手制止他说下去,脸色辨不分明。细竹更是惊栗不已,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这…早知道就不躲懒不好好跟着太子妃了,如此在殿下眼里好似故意避开,若是叫他误会了该怎么是好…她暗恼。

在魏家当奴婢的十年她早就学到,主子若是倒台,下边人也没有好果子吃!

“太子殿下恕罪,侯爷只是来询问殿下行踪…”细竹苍白地解释。

姜与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走出一步。

手心的东西捏得很紧,硌得指节发疼。再一次体会,发现这个东西时候的心情。一根碧绿色的手镯,是二哥最为珍视之物。竟然出现在含凉殿的枕下。

他先是感到荒谬。然后居然有些想发笑,他本以为…只是她一厢情愿,却原来…郎情妾意。

这算什么,他的发妻,日夜与另一个人的信物同眠。

是他,做了拆散鸳鸯的恶人。

姜与倦平复着呼吸。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用情至深,妗妗啊妗妗,你也能如此用情…至深?

而她已经离去。

心脏大约已经麻木,否则怎会一点感觉也无?

他笑了一下,想起书房中堆积如山的奏章,“走吧。”

细竹抹了把冷汗,唯唯诺诺地起了身,就看见太子的背影定了一定,随后轰然倒下。崔常侍忙地扑上去察看,大骇惊呼…青年紧闭着双眼,苍白的嘴角挂满了血迹,领口上也洇透了红色,渐渐在蔓延。

细竹慌乱:“来人啊!快来人!太子殿下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