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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响起那道粗噶的声音:

“狗娘养的,净在这装神弄鬼!什么乱葬岗的鬼怪,能给爷爷吃了不成?快些拿上好的酒来肉来,再像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老子让你断手断脚!”

显见是被唠叨得不耐烦,便给那伙计一脚踹了过去。旁的人无一制止,纷纷哄然而笑。

白妗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缩在角落,耷拉着脑袋,正是那个伙计。

抱着膝盖,伤口竟然还未处理,暗红色的血液洇透了裤脚,慢慢渗入脏污的地砖。

白妗蹙眉,不想多管闲事,肩膀却被一只手掌按住。

青年修长的身姿与她擦过,走了过去,在伙计前蹲下身来,伸出白皙的手,轻轻触上他的腿骨。

声音温和地询问伤处。

那伙计看看姜与倦,又看看后面的白妗,眼睛里的神色不明。

他低垂着头,嗫嚅着不说话,青年的目光却始终耐心。小伙计这才挽起裤脚,将小腿上的伤口露于人前。

白妗想起,姜与倦是同善水学过医术的,却未想到,他竟精通这一套望闻问切。

简单处理过伤势以后,姜与倦在柜台寻到纸笔。沉吟着写就一张药方,递到伙计身前。

他目光清澈:

“只是有些骨折,却未伤到根本。此方可以寻村里郎中一问,看看是否得宜。好生调理数月,应当不至落下病根。”

……

出门路上,白妗问他,为何要出手相助。

于他们而言,那客栈的伙计只是陌路,今后未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