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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俯低下来:

“那么,那晚,那个男人又是谁?”

他的怒气还没消。

晚上…只有赴宴前的那个晚上他来找过她…他…白妗猛地想通,莫非,自己那么不小心,让姜与倦看到那件宦官的玄衣了?

又颇感郁闷,怎么到如今才抖出来!这是在心里藏了多久?

白妗忍受着衣服里的异样,迅速揽低他的颈,附在他耳边。

“……”不好意思,只能卖你了。

他呆了一下。

“是他…”

果然奏效,姜与倦立刻收了手,从榻上起来,走出三两步,赤着脚踩住了懒狐白毯。

白妗也随即起身,下意识往衣里一看。

指痕…

她默默地笼好衣衫,见姜与倦那副尊容,她真是又生气又好笑,捂了捂脸:

“殿下,您穿靴啊!”

她刚说完,姜与倦便折返了回来,坐在她身边,也不让她伺候,自己穿起了靴子。半天穿不好,他一脚踢开,坐着不动了。

白妗看一眼,得,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