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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轻嗤,“孤这舅舅,不必管。越是这样,陛下才越会硬起心肠。东宫只需表明一个态度,给母后送个东西吧。”

他唤来斩离,将一个锦盒放在了他的手上。

斩离自退去凤仪殿。

众人各有所思,猜测那锦盒中是何物,姜与倦的手指轻轻在床沿上敲击。

“实则,孤也觉着此案疑点重多,像是被人故意引导,意在挑起争端。诸位不妨设想,若是等到局面变得不可收拾,忽然有人跳出来对孤一通指责——算计亲兄、视臣民性命如草芥……届时孤当如何自处?”

李郯只在心里过了一过,猝然惊道:

“当局者迷,臣等一心只在这棋面上,却忽略了执棋的手。殿下所虑深远。”

姜与倦叹道: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局势越是有利,越要小心陷阱。岂知不是有人正等着坐收渔利?”

爆炸案的疑点在于巧合,

巧合太多,每一个线索好像都是故意在引导特定的方向,针对之人也太过明显……何况那个商人之死,也有太多不合理之处。

他蹙起长眉,一丝忧郁染上面容。

毓明太子是浓颜的相貌,又偏向细节的精致,深眉浓目,挺鼻朱唇,笑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怒时柔态尽退,阴鸷横生。

面无神情地思索着,火光映热他的侧脸,犹如一尊玉像。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直到细细的呼吸从脖后喷洒,一股凉意攀着脊柱直窜而上,有人贴着他的背,趁他没反应过来时,在耳边软绵绵一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