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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和以不说话,从安又道:“小姐莫不是想养他做面首?小姐待他那么好,昨日晚间不让奴婢陪着,却叫他跟着小姐。”

说归说,她手上该做的活儿还是不会停的,先是在白玉镂雕高足杯香炉里燃上了炭火,又以一柄红木香匙取了些清远香香丸撒了进去,只一小会儿,便已经烟气氤氲。

清远香是一种合香,味道清冽而幽远,煞是好闻。

顾和以满意的动了动鼻子,嗅了两下,笑道:“那是他自己出来想帮我掌灯,又不是我主动唤他出来陪我。再说,跟一个小孩子你也争风吃醋?”

“他虽是年纪不大,可小姐也才十七岁啊。”从安回了句,又小声嘟哝了两声,“况且争风吃醋这么个词儿不该是这么用吧。”

被人提醒了年纪的顾和以叹气,好像是什么回事儿,她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一时之间也扳不过来,总觉得不管是十□□的从安还是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贺穆清,都不过就是个小孩子。

用了早膳之后,顾和以便套上了那件白狐皮里的鹤氅出了屋,想要去前厅见见九叔,她对顾家好多事都了解太少了,有些问题还是得去问问。

好好将顾家的生意做下去,脱离女子嫁人以夫为天的时代现状,成了顾和以最大的目标。

至于为什么不去为官从政……她只是不想再重回学校去太学念书考试罢了,从小学到研究生毕业,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摧残,可是不想再体验那么一回了,以前没家业的时候得自己奋斗也就罢了,如今有家业还不回家继承遗产?

外面更是冷,寒风一吹,还夹杂着雪花,能让人狠狠嘚缩一下。

她沿着长廊前行,见到廊外院中的青石板小路已经被人清扫的干净,雪堆积在了小路两旁,一条石黑的小路向前蜿蜒。

昨日用的紫金浮雕手炉给了贺穆清,顾和以现在怀里抱了只珐琅五彩小手炉,还未到前厅,就在庭院中见到了九叔的身影,她快走几小步,下了长廊。

“九叔,我正好在寻你,有事想要问你。”

听见了顾和以的声音,九叔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

“小姐早,外面天凉,咱们去前厅说吧。”九叔还是那身石青色暗纹袍,身上打理的一丝不苟,额头上却是冒了些汗,看样子应该是一大早就在忙。

“不用,我就问几句话就得。”顾和以慢慢走着,说得也不急,“今年下半年咱们没能有新的香料入库,明年开年大内所需的香料,咱们还能供应得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