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斯霖不禁呼吸微微一窒。

弹幕继续滚动起来。

“你们看了吗，那个被霸凌的孩子。人人都说孩子是天使, 但确实有孩子是恶魔！！”

“太对了！我父亲是警察，每次出警最怕的就是那些青春期的孩子们！因为这帮十几岁的孩子, 杀人是真的不用偿命。”

“或许你们看过美国恐怖故事吗，里面的撒旦之子。”

“哇, 说起人性本恶这件事，我真的心有余悸, 我小时候……”

吴斯霖咳了一声。

他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但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 又费了好大的功夫。

“我小时候也经历过校园暴力。”他说。

弹幕安静了三秒钟，紧接着就是对他所说的话表达不可置信。

“是真的。”吴斯霖说。

“小时候我的父母忙，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我, 家长会也几乎不来。几乎到初中结束之前，我都是我们班里被嘲笑的对象。当时傻，学习不好，老师也不喜欢。”

直播间安静下来，都静静地听着吴斯霖的故事。

“那时候我不太还手，也不是不能还手，就是想知道疼痛的滋味，很奇怪吧。他们把我按在地上，用我的脑袋用力去撞地面。我记得当时班里有个校霸，为了追求喜欢的女孩，讨她开心，当时直接把我推进了学校后面的河里。要不是发现及时，我差点就死了。

后来我父母就对我关注得多了起来，只是从那个时候我就变得很冷漠，跟所有人都有一定的距离。初中有一次父母说好来接我，但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来，跟我一向不合的班长把我一个人锁在了教室里。我们是寄宿学校，很偏僻，一到晚上几乎没什么人。他把灯全按灭了，我记得我刚开始疯狂地踹门锁，没踹开。慢慢到了夜晚，没有一丝光亮，我很害怕，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从那之后，我就没办法再一个人待在密闭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