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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凝婉册为皇子妃的旨意下来,凝霜也抽空回家贺了一贺,看程夫人脸上倒是喜悦更胜过悲伤:她见都没见过自己的外孙,自然犯不着为那孩子的离世难过;反倒是傅凝婉如今终于熬出头来,却让程夫人觉得大房脸上倍添光彩,说话都有底气多了。

傅凝婉养成这样一副心性,与程夫人其实脱不了关系吧?凝霜摇摇头,不再理会大房迎来送往的热闹,继续与母亲闲叙家常。

阮氏问起步贵妃送来的那两个女孩子,总觉得凝霜这样放置不太妥当,既然不打算收房,何不干脆赶出去,或送人或发卖,横竖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宫中女眷千千万,难道个个都去仔细调查不成?

凝霜笑着安慰母亲,“娘,我不是怕宫里来人,之所以留着她们,无非另有用处罢了。”

阮氏不解,“那两个一看就心术不正,行事也不成体统,有什么用?”

凝霜莞尔,“我自有我的办法,娘,您只管等着看好了。”

见识过傅凝婉的悲剧,更令她下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绝不会任人宰割。

乍暖还寒之时,徐慧琴那头总算有了消息,说是张二夫人最近在偷偷收购五行草,甚至不惜以超出市面数倍的价钱——五行草亦即马齿苋,是一味极为爽口的夏日小菜,用来佐餐最好,冬末春初自然少见,纵有也只能收到干货,不及鲜食味美。

张二夫人收购这些做什么呢?她家的铺子并不做药材生意,再联想到府里的身孕,其意不言自喻。凝霜不得不佩服张氏的心机,比起红花牛膝草乌这些猛药,马齿苋的作用的确轻得多了,可若炼成药汁日复一日添在饭食里,纵她不慎滑胎,谁又能发觉其中关窍?

幸好,凝霜早有预备,此时便是她予以反击的时候了。

计议已定,是日清早,凝霜便跌跌撞撞扑进兰藻堂里,哭诉有人盗窃她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