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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城中,刘尚听闻城外有探子窥视,想了一想,问刘晔道:“士燮新败,却又派出大量探子,莫不是他想趁夜袭城,扳回一局?”

刘晔摸了胡须,呵呵笑道:“此必士燮害怕我军夜袭,所以派出探子,察看城中动静。士燮新败,兵无战心,主公何不遂了士燮之心,真的前往劫营。”

“既然士燮都有准备了,我们前往,不是自寻死路吗?”刘尚瞪大了眼睛,怀疑刘晔在跟自己开玩笑。

摇了摇头,刘晔说道:“若我所料不错,士燮一旦发现我军出城,一定会安排士卒出营埋伏,现今敌众我寡,主公当尽力消耗敌军兵力,若是士燮有牢固的营寨不守,却埋伏在旷野之中,岂不是天赐良机?”

刘尚大喜,觉得刘晔说得有理。就下令将士饱食,等到夜色渐深,四下寂静无人。就带着兵马,往城外行去。

行至半路,刘尚大军一分为二,刘尚自领两万兵马停在原地,太史慈则领兵一万,继续往士燮大营走去。士燮屯兵的营地之外,有座高山,山顶之上,却是区景与征氏兄弟埋伏其中,见到刘尚果然前来劫营,都是大喜,强忍住兴奋,想要等待太史慈杀进空营,然后四面合围,因为大营四周,也埋伏着士燮的其他兵马,若是太史慈真的陷进去了,只能全军覆没。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太史慈的大军行了一半,却突然往后就退,速度奇快。山顶上的区景与征氏哪里肯让到嘴的肥羊飞走了,也顾不得士燮的命令了,急忙点齐兵马,从山下杀来。征氏兄弟健步如飞,几个起落,窜下山来,大声喝道:“想要劫营,且留下了性命再说!”

太史慈哈哈大笑,跃马挺枪,立在阵前,原本撤退的士卒,也是纷纷重新布阵,抵挡冲击的敌兵。征氏兄弟仗着人多,蜂拥而上。太史慈冷笑连连,一边固守,一边抬头观瞧,见到山上的伏兵全都冲了下来,急令军中放起号炮。

厮杀的区景,听到号炮声响,突然脸色大变。几乎就在号炮响的同时,漆黑的夜里,突然冒出无数火把,为首一人,白衣白马,无数亲卫持刀举盾,簇拥而来。不用说,自然是刘尚亲到,先用太史慈前行,引出伏兵,然后再挥军掩杀,来个两面夹击。

“又中了刘尚奸计!”区景心中慌乱,收拢兵马,拼命往侧面突围。他可不敢同刘尚的大军对撞,只能希望冲破太史慈的阻拦,好趁机脱困。征氏兄弟也是脸色煞白,急忙召集部下,想要冲出包围。只是太史慈的大军,仿佛一堵墙那样,就那么死死的定在原地,无数长矛横放,就像刺猬一样,撞上去,只能头破血流。一排不行,另一排又上,这一次夜袭,太史慈手下可是全部配备的长矛,就是为了能够防备敌军不计代价的突围。

突围不成,后有强兵,征氏兄弟彻底慌了手脚,看到区景撇了部下,往山上跑去,三兄弟也是福至心灵,带着亲信,也是往山里乱窜。主将一逃,剩下的越族部兵大乱,丢了兵甲,也是往山里就跑。实在跑不掉的,只能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

这边的火光,也引起了士燮的注意,不用说,也猜到自己的伏兵被识破了,他急忙点齐兵马,就往这边杀来。正好见到刘尚大军押解俘虏,往南海行去。

士燮大怒,这要是被刘尚当面俘虏了自己的士兵,可不是天大的笑话。士武不待大哥吩咐,一声令下,士家的精锐甲士一拥而上,就是往前杀来。

敌众我寡,又是夜间,刘尚也不可能为了抓几个俘虏,在原地死磕,也是一夹马腹,就往后面退去,其余军卒,也是纷纷丢下五花大绑的俘虏,飞速的后撤。士武也不管地上挣扎的俘虏,看见刘尚逃了,急忙在后急追,士燮也是指挥大军,紧紧跟上。

三番五次被在刘尚手里吃亏,就是士燮这等好脾气的,那也是怒发冲冠,只是下令大军前进。哪怕不能杀死多少刘尚的军卒,起码也要把刘尚追回城中。

两边一追一逃,渐渐的出了山口,士武跃马挺枪,大声呼喝道:“刘尚小儿,可敢同我一决胜负,未战先逃,非英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