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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中征洛闻听,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一步健步,就是跨了出来。他的本事,只有在地上才能尽情发挥,却是选择了步战。

这正好对了一个人的胃口,就见刘尚阵中,一个赤条条的大汉飞奔出阵,扬声大叫道:“对面的大个子,你家牛爷爷来了!”

征洛大惊,看到一个黑炭般的汉子如风奔来,那速度,就是一般的战马,也要羞愧。不由楞了一楞,急忙举刀止步,疑惑道:“你是哪一部的越人,可知我征家发令,不许帮助刘尚?”

牛四咧嘴一笑,手中铁锤用力轮了一圈,蓄足了力气,对着征洛的脑袋就是一锤,呵斥道:“我管你家真假,乖乖的把脑袋伸过来受死!”

飞速的一个侧身,征洛躲过砸来的铁锤,一点也不敢大意。手里的大刀,舞的嗡嗡作响,就同牛四杀在一处。这两处,一个马战,一个步战,都是杀出了真火,斗出了气势,魏延独战二人,勇不可当,一连七十合,只是微微气喘。牛四与征洛,武艺也在伯仲之间,两人仿佛两头公牛,不断的撞在一起,那种双方肉体相撞的沉闷声响,就是两边的勇士见了,也感觉牙根子发酸。更不要说士燮那边的文士,都是以袖掩面,不敢多看。

士燮更是目瞪口呆,知道刘尚强大是一回事,亲眼看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征氏兄弟,可以说已经是交州顶尖的武将了,一直都是他拉拢的对象。他也想过刘尚的部下可能会很强,但是再强,也不可能强到这么离谱吧,牛四与征洛还好,毕竟是一对一,看不出什么差距。那边的魏延,可是实实在在的二打一啊,却是反而人多的被人少的逼得节节后退,这个反差,也实在太大了点吧。

观阵的士卒,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与一开始的嘈杂不同,反而变得鸦雀无声。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平日里大家敬若神明的征家兄弟,也会有被人逼的手忙脚乱的一天,而且看这驱使,战败还是早晚的事。

刘尚这边,却是欢声如雷,战鼓震天。不单是老兵们欢呼雀跃,就是城头上的新兵与降兵,也是纷纷爬在高处,摇旗呐喊。谁不想跟着一个武勇的将军,谁不想一直打胜仗,而想要打胜仗,这将领的武勇,就是关键。

士武脸色阴沉,昨日的交战,毕竟有着突然的成分,加上他们一路赶来,体力也下降了许多,所以还不是特别明显,今天的征氏兄弟,可是养精蓄锐,专门为了一雪前耻的,结果依然斗得极为艰辛,这可就不是什么体力的原因,而是实实在在的差距,无可争议的事实。

第一百三十章 阵前斗将

技不如人!征家三兄弟虽然没有交谈,但是心里还是突然涌上了这样一种感叹。或者说悲哀,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以前的骄傲,是多么的可笑,固然,交州可能没有人是他们对手,不过放眼大汉,他们的这点本事,又显得微不足道。两军交战,士气是一个极为关键的东西,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征氏兄弟的心底,渐渐的丧失了信心,这战力,不知不觉的又是下降了许多,尤其是征洛,本来还能够同牛四势均力敌,但是他抽空看向自己两个兄弟,都被魏延杀的冷汗迭出,苦苦支撑,这心里也是乱了,反被气势如虹的牛四杀的节节后退,渐渐的有了败象。征间与征闵原本还指望征洛能够快速解决对手,前来帮助他们,可是见到征洛步步后退,心底的士气,又是下降了不少,抵抗,也更加的艰难。

说起来很长,其实,这种微妙的变化,转移的很快,而且还能够互相的影响,两边又斗了五十余合,征氏兄弟抵抗更加的吃力,常常顾此失彼,落败,已成定局。

“可惜了。”太史慈叹息一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太史慈的武艺,也看出来征氏兄弟的武艺其实并不弱,只是因为被魏延的气势压迫,才缩手缩脚,闹到这样的地步。

士燮虽然不通武艺,基本的局面还是能够看出来的,眼睁睁的看着征氏落败,这当然是他不能容忍的,不说失败的一方,对士气的打击,就是三人被杀,那些桀骜不驯的越人谁来指挥?他士燮有威望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完全掌握这些越人。畏威而不怀德,这就是越人与士家的关系。

作为士家中的最有野心的人,士武的眼光,也不会差,他也看出了征家兄弟的落败是早晚的是,现在唯一能够支撑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就是身份勇士的骄傲了吧。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作为越族的勇士,众望所归的征氏兄弟,他们只能战死,却不能接受屈辱的逃跑。这也是他们明知道打下去必败,依然坚持下去的原因。

“不能等下去了!”士燮脸色阴沉,吩咐士武道:“传我军令,全军出击,务必要救回征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