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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芝朗声笑道:“将军武勇冠于西凉,我主虽未见面,却是仰慕久已。正好江北之地,已为我主所有,听闻将军就在左近,特命我前来致意!”

好话人人爱听,张绣也不例外,语气和缓的问道:“先生此来,所谓何事?”

司马芝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主听闻将军占据宛城,将勇兵强,特命我来问将军一句话:宛城虽好,怎比襄阳,将军岂有意乎?”

此话一出,不但张绣,就是在坐的众将也是心头震动,惊疑不定的看着司马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绣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熟识司马芝良久,急忙对手下道:“你们先出去,我要与司马先生单独谈一谈。”

大家心领神会,也不敢久待,这样的机密,哪怕他们是粗鲁的军汉,也明白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更加的安稳,谁有那个胆子,敢逗留的,都是纷纷离座,快步离开,只是看向司马芝的眼神,都有些惊异。

所有人都离开了,宽敞的大堂内显得极为的空旷。张绣着实被司马芝的那一句话震的不轻,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戒备,一本正经的请司马芝坐到他的近前,然后疑惑的问道:“刘子任此言何意?”

司马芝大笑,仿佛丝毫没有发现张绣脸上的戒备之色,也熟识张绣良久,暗道此人面相刚硬,也定是那种倔强不屈的人,不可以言语劝诱,当激将为上!打定了主意,司马芝话锋一转,却是问道:“敢问将军,刚才过来,我见一人被叉了出去,可是刘表之使?”

张绣点头,怒道:“此人依仗刘表,语出狂言,有欺我之心,故此令人叉出!”

司马芝佯作惊讶,语气略显焦急的劝道:“将军却是失了处置,此人虽然狂言,那也是刘表势强。将军众将虽勇,不过只有南阳一地,刘表雄踞荆州,带甲何止百万,一旦大军到来,将军怎能抗衡?为将军计,可迅速命人追回使者,然后当面道歉,两家和好,才能使宛城无事!”

张绣更是疑惑,要不是司马芝气质出众,他都要怀疑这人会不会是假冒刘尚使者的骗子。这哪有敌对的一方,为另一方说好话的,何况,还是教唆他投降刘表,这人不是来找他结盟的吗?

事出反常,张绣也被司马芝搞糊涂了,不解的问道:“先生既为刘尚使者,如何替刘表说话?”

司马芝故意叹了口气,这口气,也把张绣的好奇心激发到了极点,脑袋也不自觉的偏了偏,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司马芝暗喜,看到引起张绣主意,才道:“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我主素闻将军坐拥宛城,部下数万西凉铁骑举世无敌,也是一方雄主,才令我前来结盟,谁知道将军却是心中摇摆,既想不与刘表动兵,又想自领一方,敢问将军,这样的心思,可能长久?刘表外虽儒雅,内怀猜忌,其怎能容忍一支不受控制的强军屯驻在他的身边?一旦襄阳大军一到,这宛城繁华之所,必将重临战火。为百姓计,将军何不迎回使者,至少,不失为一富家翁!”

张绣脸色一变,脸色阴晴不定,徐徐道:“先生既然如此爱民,为何不劝刘尚放下刀兵使江夏百姓免受兵戈之苦?反而却来劝我?”

这句话说得不急不缓,平平淡淡,令人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但是,敏锐的司马芝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怒火,还有一丝不甘,也是这丝不甘,令的他的心中大喜,面上也是肃然,向着江夏方向拱手道:“我主乃当世英雄,将士用命,百姓归附,上只听天子号令,下只为百姓奔波。岂能因刘表欺凌,就任由江夏百姓受那黄祖父子荼毒!只要能够救民于水火,哪怕战至一兵一卒,我主又有何悔!”

张绣大怒,司马芝虽然没有明说,背地里却嘲讽他不是英雄,张绣如何能够忍耐,当即拔出宝剑,抵在司马芝的脖子上,骂道:“腐儒是来辱我张绣耶!我之兵马,胜刘尚多矣,偏他起刀兵,却哄我归顺!我西凉血性男儿,何惧一刘景升!”

宝剑临身,司马芝脸色如常,仿佛脖子上的不锋利的铁刃,而是柔软的丝巾,淡淡的道:“既然将军不惧刘景升,何俱我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我出此言,不过是将军心中无断,如今,将军有决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