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确实如她所?料是个美人。

她看到了?她的正脸,同样看到她泛红的眼尾藏不住的眷恋深情。

身材亦是极好。

难怪师父爱不释手。她盯着师父光洁瘦削的背,盯着那快要刺破画纸的两扇蝴蝶骨,眼神幽深辨不明情绪。

一重又一重的禁制被解开,师父待她不设防,这禁制也认她为主?,主?人进自家‘私库’实在再简单不过,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十四?的心还是被浓浓的醋酸笼罩。

这怎么又换了?个美人?!

美人冷冰冰的,在她眼里看不见多少人情味,衣裙随风飘摇,眉目如雪,带着一股不可亵玩的凛然圣洁。她怀中抱琴,长发飞扬,堪堪露出的一截锁骨已是惊人色相。

十四?定定看着,这是她翻出来的画卷里唯一一幅穿着衣服的。也是唯一的如霜如雪,冷然如冰。

可越是如霜如雪,冷然如冰,溶化盛开的时候才越惊心动魄,看着手上另外?一幅春情卷,十四?暗道:她终究是太年轻了?。

这冰雪一般的美人简直是勾引师父沉沦的妖孽!

喉咙闷着一口血,她小脸时红时白,又一道暗格被打开。

比起最先看到的,这画纸稍微新了?些,师父丹青一道登峰造极,尤其在拿捏画面意境与?神韵上,无人匹敌。

她看到了?师父的疯狂,看到了?她的风流浪荡,同样的,也看到了?她藏在心底的情。

该是有多爱,才能压不住蓬勃的欲望,才会在卷尾写下“心思摇曳,不敢胡来”?

不敢胡来,只敢将疯狂诉于笔尖,是怕遭了?谁的厌?

果然爱情会使?人卑微。

十四?忘记自己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绪走出去,夜风很?冷,她拢了?拢衣衫,脑子里乱糟糟,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师父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