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她的哑穴。”

侍婢依言而行。

玉沉璧冷笑着走上前,指着谢风眠腋下靠近左胸的斑驳痕迹道:“祖母看清楚了,这是穿白衣服的小倌最先讲的那处。”

形容分毫不差,玉老夫人看得一阵眼晕。

她使了个眼色,侍婢扭着谢风眠胳膊将她后脊背示人。

玉沉璧过目不忘,记性绝佳,每指一处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青楼小倌所言,淫词浪语从她唇齿流出,竟是全然的斯文,斯文之处,裹着沉沉的愤怒。

“趴着!给祖母好好看看!你是怎样的贞洁之人!你想使计毁我,真当我是心慈手软之辈?你先欺我、辱我、害我,泥人都有三分气?性!”

她蓦然转身,眼睛发红:“看清楚了没有,祖母,她就是个人尽可妻的荡妇!想进我玉家家谱,除非姓玉的全都死绝了!祖母不信我,可信您亲眼所见?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有哪处是旁人毁谤?恕沉璧直言,她就是个被男人操翻了的烂货!!”

十几年的不忿,十几年的委屈借着生病发泄出来,那句‘烂货’喊出来,挂着不甚文雅的前缀,震得玉老夫人面如土灰。

这、这还是她最乖巧,最文弱,连句重话都不与人说的孙女吗?

为何……为何要这样说她的表姐?

对了,眠眠,眠眠……老夫人脑子嗡嗡的,身形不稳,全赖下人搀扶着,定睛看去,她大惊失色!

作为过来人她哪能不知那处是怎么弄的?便是她家孙女出手,那身子骨也没本事弄成这样……

“这就是祖母拿心肝来疼的好外孙,我这个嫡孙算什么?我就活该要娶一个满心算计肮脏的女子为妻?她今日敢对我下药,来日就能取我性命!”

玉沉璧脑子烧得厉害,踉跄着倒退两步,唇瓣轻启,目色阴鸷:“还是说……祖母想当玉家的罪人?”

“荒、荒唐!”玉老夫人急着辩白,一向温厚纯良的玉少主仿佛被年轻时张扬跋扈的玉姣姣附身:“退婚!这样的女人,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