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愚王,你如今病愈了,脾气怎么倒是变大了?”曲映蓉朝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下。

这语气带着一点抱怨,倒像是慈眉善目的长辈,抱怨小辈不懂事似的。

皇甫令尧看着她不吭声。

柳拭眉被他护在身后,也没什么好吭声的。

曲映蓉看着皇甫令尧,又道:“你病愈之后,立即表现出对生母的怀念,本宫可以理解。但你去惹恼你父皇,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依然端着那副嫡母的姿态,表达了对继子的“关心”。

皇甫令尧唇角微冷一勾,道:“皇后娘娘也不用在本王面前装腔作势了,难道父皇知晓本王去冷宫上香烧纸,不是你与他说的么?你若不说,凭着父皇平日里对我的纵容,只当我疯疯癫癫习惯了,事情也就过去了。可你一说,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他是不留任何余地的咄咄逼人!

曲映蓉仰起头来,与他眸光对视。

两人一个目光锐利,一个柔和。

她几十年如一日的温和,仿佛她这个人天生缺失了喜怒哀乐中的“怒”似的。

饶是皇甫令尧这样与自己针锋相对,她依然淡然,说道:“本宫并没有与圣上说冷宫的事,只是提了一嘴,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也该知晓,这宫中之事,没什么瞒得过你父皇的。”

事情的真假,皇甫令尧一点儿也不想追问。

他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柳拭眉,不让她站到自己身前。

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是一种要奔赴战场、力挺丈夫的姿态。

他家媳妇儿一直都是护夫狂魔,但如今他不能再让她站在自己身前了!

皇甫令尧皮笑肉不笑,朝曲映蓉说道:“本王猜猜看,你在父皇面前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