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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叹一声,拉着程郎玉到院中坐下。顿了顿,她艰难开口。

“这事儿啊,还真要归结到你那几个哥哥身上。”

“老大憨厚老实,但当初喜欢上个会钻研的媳妇,娶了媳妇后,愈发与我们离心。现在见我们老两口这般,早被那媳妇撺掇得分家。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老二嘛,祸端就在他这人。”

程安梅擦擦眼角的泪,哽咽道,“这小兔崽子不知道在哪儿染上那赌瘾,本来好好在镇上当跑堂的,后来赌红了眼。赔的钱越来越多不说,还被酒楼赶了出来。”

“输光了家当,甚至把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连带着地契房契一块偷了去赌。”

“我们知道这事儿时,老头子一气之下闹上赌坊。”

“没想到他赌红了眼,爹娘不认。”

程安梅锤着心口,终究没忍住眼泪。“我至今夜夜做梦,那昏暗的赌坊啊,二小子歇斯底里。老伴拦不住,气得倒地上再也没醒来。”

“教子无方,终究是将我全家都赔了进去啊!”程安梅嚎啕大哭,双手捂脸。

“房子没了,铺子也落到赌坊手里。几个小子全都离了家去。就剩我们老两口苟且偷生。”

“苟且偷生啊!”这声长吟如泣血,道出了程安梅憋在心里的难受与痛恨。

“若不是,若不是房里那个还要人照顾,我早一把刀将自己了结了去。也好过整日里浑浑噩噩,要死不活的日子。”

“大姑。”叶忍冬带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出来,小心地靠近程安梅。

他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程郎玉,还有抱着小崽崽蹲在墙角的戚九。踟蹰着蹲在程安梅身边。

柔嫩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拍着程安梅的背。“大姑,日子会好起来的。”

来之前,大嫂、大哥二哥在店里忙,叶忍冬将程安梅的事儿提了一嘴。

大哥程立君当时就直接说。“老程家的人在家好好养着,没道理嫁出去了还要在外边受委屈,若是大姑在这边不好,就直接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