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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忍冬将碗拿到堂屋桌上放着。药汁热气腾腾,不消片刻被凉意浸透, 只剩下丝缕白气儿。

叶忍冬掐了下指腹, 眼一闭, 捏着鼻子仰头灌下。

他还有心思想着,以前不喝这苦汁时,觉得中药味都是香的。可连喝了一个月,着实让他闻着味儿就想跑。

程韶跟程宝儿每每这时都静静守在他身边,眼含担忧。

他们只知道,喝药就是生病了。

叶忍冬放下碗,眉头像拧成麻乱的线。

程韶小手摊开递出去:“阿嫂,吃糖。”声音小小,怕惊动了叶忍冬嘴里的苦味。

叶忍冬咬着舌尖,只笑着摇摇头。他怕开口能吐出来。

可程韶却不容他拒绝,趴在他腿上,踮脚将那块饴糖递上。

这应当是上次从家里找出来的饴糖,叶忍冬昨天给的两小孩。

不多,一人三颗。

程韶秀声秀气的,光是那双眼睛期盼地看着,就让人心软。

叶忍冬看他坚持,只得接过。

饴糖呈黄白色,指甲盖儿大小。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糖入口,甜意顺着舌尖将口中的苦意压下。叶忍冬眉头舒展,恬静着将小孩散乱的发髻重新梳好。

喝了半个月的药,叶忍冬摸了摸肚子。

陆大夫的医术确实高明,他现在较少能感受到里边的抽疼,发冷汗的时间也少了。

但他知道,吃药是个长时间的事儿,阿玉肯定还会在药上给他花银子。

这样太浪费了……他得赚钱。

程郎玉不知道自己夫郎怎么想,他天天都在赶工。

从十一月初四大雪天过后,一连几天都是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