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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煮好喂完,约莫到亥时(晚九点到十一点)。他忍者疲惫,几下收拾好自己。

洗到脚时,摸到脚底下伤好得差不多,心里一松,可以不用再敷药了。

撑着火把回院子,将院里的柴火堆添些耐烧的柴。这才转身进屋。

借着点月光,叶忍冬将草垛堆起,看准了木板的位置,再将草门抵住。

瞬间,屋子里一片昏暗。

顺着脑中勾勒的线,叶忍冬钻进草垛,摸索着往木板边缘躺去。

这次他吸取教训,将棉袄四周都紧压在身下,防止自己再向昨晚那样滚过去。

慢慢的,一天的疲惫袭上心头,他睡了过去。

半夜。

茅屋被叶忍冬糊得严实,屋外的光透不进来几缕。只能趴在门缝边,瞅着里面安睡的人。

程郎玉养了一天的精神,这会儿再次苏醒。

脖子间浮起痒意,让他想起是照顾了他一天的人。

这人此时正软手软脚抱着自己,能猜出,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哥儿。

程郎玉镇定自若,安静地给他当暖炉。

右手蹭出被子,突然挨到边上的土墙。

坑坑洼洼的泥夹着干草,粗粝的触感唤醒了他离家前的记忆。

茅草屋的泥土房。

看来是回来了。

他只记得起自己在被送回的路上半梦半醒。本以为命不久矣……看这样子,是活了。

程郎玉眼珠微动,收回被子外的手,慢慢在脑中填补着空缺的记忆。

在彻底昏迷前,他已经到了县上。再结合现下的茅屋与湿润的被角。

料想是后母不仁,程安华纵容,将自己放在老屋,只等断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