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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打骂那哥儿,还占了他家的铺子,气死了老丈人俩。因着夏家就一个孩子,他以女婿的身份夺了那家产后,挥霍无度又染上酒瘾。

酒后对那哥儿动辄打骂,小时候巷头那院子里的哭喊声就没停过。

当年那哥儿被他失手打死,还是他跟着爷爷看人可怜帮着收敛的。

那满头是血、死不瞑目的样子,他至今还记得。

后面那一个也是如此。

他不能嫁过去。

破旧的木门被打开,拉长声音若幽冥。

叶忍冬缩了缩脖子,抓着滴水的衣服退到一边,不敢去看那说笑的两人。

“冬哥儿晾衣服呢,可真勤快。”花媒婆甩着帕子,笑看招呼他。

这可是她做过最简单的媒,到手的银子多不说,还不用跟着忙活。

瞧瞧这个窝囊样,就适合扬天那样的人。

叶忍冬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婶子安好。”

花媒婆看他满身是补丁,畏畏缩缩捏着衣摆。只露出一截漆黑的脖子跟凸起的骨头。

她眨下眼,笑着别开。

扭着腰走到门边,她冲任蕙甩着手帕:“我走了,别送了,记得别忘了时辰。”

任蕙跟在她身后,圆盘的脸上笑得眼睛都不见:“这哪能忘,慢走啊。”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啪”的关上,任蕙插着腰走近缩在角落的叶忍冬。

吊梢眼一狠,巴掌宛若烙铁打在他身上,伴随着口水飞溅的破骂:“磨磨唧唧的,洗个衣服洗了一上午。”

“小贱蹄子,就知道偷奸耍滑,也怪说不得十八了还嫁不出去。”语气轻蔑,完全不把他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