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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猛地停下脚步,低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来,喃喃道,“我似乎是懂了一些。罗刹牌好像是真的半点用没有的。”

沈百终道,“对。无论是谁拿着它,对大计都根本毫无影响。”

楚留香叹了口气,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月光照射下,上面所雕的各路神魔一清二楚,竟还刻有一部梵经。

沈百终道,“这是……”

“这就是罗刹牌!”

“你真的拿着它?”

“我真的拿着它。”楚留香道,“而且这一块就是真的,绝不是赝品。”

沈百终道,“哦。”

楚留香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就好像第一次遇到沈百终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在湖边,也是夜晚,他当时的心情也像现在一样无奈。

想要一个闷葫芦开口真是难得很,这闷葫芦很信任你时,就更不喜欢说话。

无论你说出多大的事来,也就换出几字。

楚留香只有自己说,“这块牌子是玉天宝死前给我的,我们当时正在昆仑赏雪,他突然中了奇毒,这毒霸道无比,绝不可能撑到下山之时。”

“所以他立刻将身上带着的牌子埋到了地下。”楚留香慢慢道,“他只说自己该死了,不想连累我,叫我赶紧走。”

桥下荷花开得正好。

“我当然不肯走,他是个很好的朋友。”

沈百终抬头看了一眼,树上正蹲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刺客,看行事应是六分半堂的人。

树上有刺客,水里也有刺客,水里既然有刺客,别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