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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何遇脚一踹马肚子, 喝一声驾, 马儿就撒欢跑出去了, 直冲冲的朝着议论长娆的扎堆交头接耳的妇人去。

骏马快速飞驰,长娆吓的不轻, 她真怕自己摔了出去,双手牢牢抱紧了何遇的腰身,耳边的风呼驰作响,一起传来的还有尖锐的逃跑的声音。

坐在田埂上议论纷纷的妇人, 被直直而来的马惊的四处讨窜,还有个讲的唾沫横飞的,来不及闪躲瞪大了眼睛。

眼看着马儿就要碾踏这个人过去,关键时刻何遇手拽住马缰绳,马儿受控抬起了前蹄,对着天空嘶鸣一声,随即停了下来。

那妇人手上的锄头把子都被吓得脱手了,她的一双瞳孔里还有着未消散的恐惧,双腿直直打颤,周围的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切,没人敢上来说话。

惊成一块石头动弹不得坐在田埂上的是吴老奶,她这个人平日里鸡婆的很,嘴巴最碎了,大河村每家的事情她都要上嘴唠唠,特爱讲闲话,眼睛又很酸最见不得别人家好。

贪小便宜贼厉害,吴老奶比老余婆娘功力更深,两个人都喜欢做一些顺手牵羊的事儿,她已经五十岁了,面上皱纹遍布,本来人就不高,还是个驼背就显得更矮了,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和她来往。

她老伴早些年患上了病没治好去了,留下一个独儿子,今年到了娶亲的年纪,但是因为她的原因,大河村的人没人敢把姑娘许给她儿子,因此他儿子也嫌弃他,从来不和她一起下地,嫌丢人。

今儿个天气炎热,大家挖地挖得累了,都坐在田埂边歇息,就一起唠起话来,吴老奶两个嘴皮子上下一翻,死的都能给她说活咯,大河村很多无中生有的事都是她给翻出去的。

她儿子也一事无成,整日就窝在家里睡大觉,衣裳也不会洗,饭也不会做,整日游手好闲,啥事儿都使唤吴老奶。

大家瞧这吴老奶可怜,存心思倒是想要怜悯怜悯她,但是一看到她吹乎自己的儿子多孝顺,多厉害,多勤快的时候,又没谁有想怜悯她的心思了,只能随她闹腾。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家的事情就数她在背后嚼舌根,嚼得最勤快,三天两头的逢人就讲,比何家自家的人都还要更清楚何家的事情。

估计是看何遇不顺眼的,心里有不平觉得何遇这混小子都娶上媳妇了,她自家的儿子都没个着落呢。

左右瞧何家,一眼不顺,见不得人家好,何遇还小的时候,正是吴老奶意气风发之时,她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搅坏了村里不少人的名声,其中最受其毒害的当属何遇。

何遇不会和她计较,但是在当事人面前旁若无人的口若悬河,那就另当别论了。

长娆紧闭着双眼,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何遇,方才马儿扬蹄起尘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