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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挑眉,认真道:“你错了。贫僧确实经常出言嘲讽调笑,但方才所说,皆为真话。”

“这位施主,你执念太深,需要渡化啊。”道玄的脸上确实没有半分说笑之色,“不如与贫僧回护国寺,礼佛念经,静静心罢。”

温远洲咬牙,后又勉强扯出一笑容,“大师,所谓执念必有成因,对于殿下之死,我问心无愧,何来执念一说呢?”

闻言,道玄眼神更加凝重,努了努嘴,“问心无愧?”

道玄只看着温远洲,并不再言语。但那眼神如同烙铁,狠狠地灼伤了温远洲的皮肉,他硬生生扯起嘴角,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方才您说‘就是皇子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啊’,我便知道您肯定是误会了。”

“您兴许认为,当年秦桓成功给殿下下药,是懂药理的我有意纵容。故而殿下日后被太元帝囚禁,再疯再死,都与我脱不开干系。”

说到这里,温远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便是我要解释的第二件事,当初那秦桓给殿下下药,是通过裴宝儿,故而我并不知情。所以之后的悲剧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道玄笑了。

不是嘲讽的、轻蔑的笑,而是无奈的笑。

他道:“施主不是在解释给我听,而是在解释给自己听。而施主一定要在贫僧面前解释,不过是想寻求一份认同。”

“不过,即使贫僧信了你的解释,认同故太子之死与你没有干系,你的心也不会得到片刻的安稳。”

闻言,温远洲瞳孔剧震。

自从看出温远洲的痴态与几乎令他走火入魔的执念,道玄便收敛了一贯的嘲讽之态。

此时的他,终于不负盛名,开始像一位得道的高僧了。

道玄起身,对温远洲稽首见礼,“施主务必多到护国寺坐一坐,沐浴佛光,也许能救得了你。”

今日与温远洲一番交谈,让道玄终于看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