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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僧人敲钟,那钟声带着种震人心玄的力量,回荡在护国寺中。

四位皇嗣跪在佛像前念经时,何挽与众王妃便站在殿外等候。

慎王妃何挽早先缠绵病榻,甚少与京中其他贵妇往来,如今又被传教故太子妃附了身,更是让其他王妃“敬而远之”。

往常,除去那个今日没来的裘含玉,很少有人会来招惹何挽。

她们小声交谈着,面上都带着笑意,只何挽一人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这样也好,此时何挽也没有拿捏准故太子妃的脾性,说多错多,她且还是躲着人群罢。

她们的交谈声淹没在悠扬的钟声中,何挽没听到的是,驸马秦桓游刃有余地和那几位王妃、侍妾打着交道,句句绵中带刀,“我本以为慎王与慎王妃这次祈福不会来,没想到,他们还是尊崇着‘孝道为先’,饶是病得那么重,还是不能不来给父皇祈福。”

太子的一位侍妾蹙眉,道:“驸马啊,他们哪是得病了佛门重地,也不知佛祖眼皮下能不能容得下他们这种”

这种被借尸还魂了的妖怪。

现如今,慎王与慎王妃性情大变、言行无状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京都中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不详与邪门。

太子此人,蠢笨有余,喜欢的姑娘家也很少有聪明的,故而除了皇后亲自选的太子妃,后院里的其他人都是笨头笨脑。这一众女眷都听出来了,那驸马秦桓话中的真正意思,偏只有她一个人傻呵呵地说了出来。

说完,她还未尝察觉自己失言,又向殿中看了一眼,道:“若是一会儿慎王进香时有甚么不详的异状,可就麻烦了。”

秦桓微笑不语。

他早上被慎王和太子打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心中的怒火久久不灭。

不过他不奢望于神佛惩罚他们。

他是一只从草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一步一步,舍弃甚么,得到甚么,靠得都是自己的努力和取舍。想要甚么结果,需要自己去争取,哪怕不择手段、用尽全力,也不该去寄希望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