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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走到了太元帝榻前。

寝殿内的太监们都跪地行礼,只有正在给太元帝喂药的赵忠全没有动。

赵忠全开口,声音已染上了哭腔,“王爷,陛下正半昏半醒着,醒时一直在吩咐我们把您接到宫中来。”

太元帝倚在软枕上,头向一边歪去,眼睛阖着,嘴里呢喃着什么。

慎王跪到榻边,俯身凑近,才听清。

“文儿你回来了”

“文儿你还再怨父皇吗”

“雀奴。”

他蹙眉,抢过赵忠全的药碗,道:“你们都到殿外候着罢,父皇这是有话要单独对本王说。”

赵忠全犹豫,却见太元帝原本阖着的眼,竟眯开了一条小缝,开口,气若游丝,“你们先下去”

寝殿内的太监们都退了出去,李佑鸿跪着向前挪了挪,舀了一勺药,“父皇,喝药罢。”

太元帝似乎已经病得糊涂了,嘴里一会儿叫着李佑文,一会儿叫着雀奴。

好不容易喂完了一碗汤药,太元帝的眼睛又重新阖上了,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自言自语一样。

“文儿,为父为了给你铺路,手上沾满了血啊”

“你就不要再怨我”

慎王一直跪在榻前,直到太元帝彻底昏睡过去,不再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