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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何家长子入仕,何家渐渐起死回生,她才被接回金陵调养身子,这些年过去了,身子倒也好了不少。只是三月前一场大病又让她亏了气血,今夜她再看到兄长信中的字字泣血,句句深仇,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她最恨的就是自己这幅不争气的身子。

她想,若自己身子康健,兄长也不会独自抗着杀父之仇,辛苦筹划近十年。

何挽这一昏,便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月满楼外守着的小厮,看着与家仆并无二样,但其实个个都是一年之前由骠骑将军送进府的练家子。

而普通的家仆早被慎王亲自发疯给轰远了。

元士候在楼梯口,见到慎王进来,跪地行礼。

李佑鸿:“信呢?”

元士道:“王妃攥在手里,奴才不敢冒犯。”

李佑鸿往楼上看了一眼,静默片刻,道:“待本王一会儿喂过她药,你再去请太医。”

说完,他便拂袖上楼。

暑气难消,从窗户鼓进来的风都是热的。李佑鸿关了窗户,才撩开床幔,看了一眼晕在床榻上的何挽。

她哭过了,脸上凝着泪痕,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偏偏攥着他兄长的信的手用力的指节泛白。

李佑鸿坐到床榻边上,看向何挽的目光有几分审视打量的意味。

他活到如今,将将二十年,是甚少与女人打交道的。也不知是不是天下女人都是这样又娇弱又坚强的,矛盾的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