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交换着惊怔眼色:事情至此,显然另有蹊跷,念浅安不仅有备而来,显见还早有防备。
“物证是假的,相信娘娘不会再质疑这一点。”念浅安继续顺猫毛,挠得小黑打起舒服的小呼噜,“用真小黑是大破绽,用假小黑也是大把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我在娘娘心中究竟有多蠢,才会在毫无动机无法得利的情况下,干出迫害四嫂的蠢事儿?”
她不在乎贤良名声,清白名声还是很在乎的。
从头至尾,她的话都不是说给姜贵妃听的,而是说给吃瓜下人听的。
舆论扩散舆论影响,才是她肯乖乖被“请”来的目的。
快刀乱麻,连手狂斩。
有人想躲在背后用阴谋害她,她就把所有事情都掰开揉碎摊在太阳底下。
阳谋是最好的防范,最好的反击。
念浅安垂眼看眯眼仰头的小黑,目光却飘向跪成一排的下人。
能说的都说了,她不信最关键的那位小宫女还能继续安静如鸡。
她在等。
而小宫女没有让她等太久,瑟缩着一出事就先挨过打的瘦小身子,勉力抬起头,学陈喜喊起冤来,“贵妃娘娘明鉴,姜姑姑明鉴,今儿的事儿不怪婢子!不能全怪婢子!婢子哪敢不感念四皇子妃只是轻罚婢子,婢子也没叫人收买!分明是有人记恨婢子,瞅准婢子今儿领的是鱼片粥,伺机陷害婢子啊!”
这番突兀话语,令刚刚响起低微议论声的穿堂又成了一片死寂。
姜姑姑闻言不由暗恼,怎么就被六皇子妃轻易牵着鼻子走了,这还有个可供指证的小宫女呢!
物证作废,是该轮到人证出场了。
只不知,这位小宫女会不会指向她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