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页

阮林絮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很知道, 她此举并非为打压皇后一党的势力,为顾誉铺路,而是单纯施加报复——阮林春带给她的痛苦,甚至远甚于失去孩子的剧痛,她们姊妹之间,必须有一个解脱不可。

她轻轻瞬目,“拿着我的名帖,再去求见吧。”

画墨不敢违抗,道了声诺便悄悄退出,主子小产之后看上去是沉静了,可她却更害怕了——从前主子不过形同疯妇,如今却真正变成了疯子,比起现在寡言罕语,画墨宁愿小姐还像从前那般摔杯砸盏地发脾气,而非这样令人恐惧。

让她生出命悬一线的惶惑。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受命于人,荣辱皆是一体。画墨唯有硬着头皮又往程家跑了一趟。

可惜仍是徒劳。

阮林春依旧不肯见她,还专程请了个大夫去国公府坐镇,成天在小院子里熬药,她在外头远远闻着都嫌呛得慌。

画墨只能将情状如实禀报。

“胎气不稳?”阮林絮冷笑,“她这样柔弱,就该停了铺子里的生意,好好将养,怎的还是一丝都不肯懈怠?”

虽然那几间店面都被阮林春夺去,可阮林絮好歹留下了几枚人手,替她盯着里头一举一动——虽然账目被掌柜管得甚严,压根做不了手脚,可据那几个小子观察,阮林春一月少说也得去个三五回,这时候倒不怕流产了?

虽然知道阮林春故意装病做给她看,可阮林絮又不能冲进她家指责她撒谎,何况,她小月过后下红不止,气血两亏,走动都嫌艰难,如何有气力去程家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