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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春便没多想,大约是逢年过节必去宫里请安的缘故——程栩这张脸也实在叫人难以忘怀。

今日这等盛会, 许怡人也来了,远远地便朝阮林春招手。

阮林春只好抱歉朝程栩一笑,“我先过去。”

女宾席和男宾席当然是分开,虽说以程栩的状况,阮林春主动提出随侍也没什么——不过,她还是不想被人取笑太过腻歪。

天地良心, 她的脸皮其实很薄的。

程栩面无表情,“随便你。”眼角却瞬间耷拉下来,像一只无辜遭人抛弃的小白兔。

他做这种可怜模样真是得心应手,阮林春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急忙戴上兜帽,朝许怡人所在的方向小跑而去。

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车厢里拿出一大包果干还有各种甜面酱,“这是我提前做好的,待会儿配烤肉吃正好。”

她知道程栩爱吃甜食,自然得根据他的口味做些调整——她觉得自己挺贤惠了,真的。

程栩默默嚼着果干,心情总算不那么糟糕。

这厢许怡人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才盼来阮林春的倩影,不免有些嗔怨,“姐姐,你好歹也看看我,就这么拆不开?”

阮林春心说等你跟阮志胤成了亲,只怕比我俩更难舍难分。

但鉴于八字还没有一撇,她只得收起那些俏皮话,免得把这位未来嫂嫂给吓跑了。

许怡人看似文静,性子其实挺贪玩的,亦热衷各类新鲜趣闻,“姐姐,你来的不巧,适才大皇子殿下猎了这么大一头白鹿,还是活的,陛下让人送去兽苑好好养伤呢,说是百年难遇的吉兆,能保佑本朝国祚。”

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表示眼见为实,绝无作假。

阮林春虽未读过多少史书,却也知晓这种事屡见不鲜,成大事者总得为提前为自己找个由头,什么斩白蛇呀、剖鱼腹呀,仿佛借用老天爷的名义,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大皇子这种把戏也只好哄哄傻子,未必瞒得过景泰帝和众大臣。但,就算是些表面文章,他也确实让景泰帝看到了自己的诚意——从这点看,倒是父慈子孝,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