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

说到酿酒,阮林絮又想起自己名下那几间铺子,恨得咬牙切齿,阮林春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了她一半的家当,凭什么她的人生就能如此顺风顺水?

就算那份合约是自愿签下的,可想到阮林春实际没帮什么忙,而自己辛辛苦苦也只得到一个侍妾的名分,处处看人脸色,阮林絮便感到心头滴血。

她决不让阮林春轻易得到那些产业,决不能。

忽然想起高王两位掌柜最近都没送信过来,阮林絮蹙眉问身边人,“我让你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可知现下如何了?”

画墨实在害怕,可又不敢不说,跪在地上垂首道:“奴婢听闻,世子夫人许以重利,如今高掌柜和王掌柜已唯她马首是瞻,您差奴婢送去的口信,他们也装作不知。”

“贱人!”阮林絮狠狠将一个瓷碟掼到地上。

碎瓷片割破了画墨手背,她也不敢呼痛,只瑟瑟发抖地望着脚尖。

阮林絮坐立难安,在殿中来回踱步,半晌,方面色阴沉道:“那姓赵的如今怎么样了?”

赵喜平当然是个祸害,可若运用得法,未尝不是一把好刀。

画墨咽了口唾沫,小声道:“侯爷逼其给了休书,可那赵猎户不知怎的并不肯回去,如今就住在城隍庙那间破屋里,成天喝得烂醉。”

“看不出来,他倒是个痴情种子。”阮林絮冷笑,一面却有些微微自得。

娘亲这样的美貌,引无数男子裙下折腰,可惜这赵喜平出身实在太差了点,不然,他来当她爹倒是合适。

可惜啊。

幸好阮行止对白锦儿尚念着旧情,大概也是知道迎回崔氏无望,白锦儿又曲意逢迎着,如今反倒有爱火重炽之相。如今身份已经大白,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暗度陈仓,一封休书是必要的。

阮林春坐在镜前,用一把乌木梳慢慢梳着青丝,随口道:“爹打发他用了多少银子?”

“二十两,”画墨轻声道,“说是他不肯,便拉他去见官,赵猎户这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