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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

程栩问道:“是否悉数告知?”

阮林春摇头,“不必,找人知会一声,阮林絮被关祠堂就够了,也不必透露具体情由。”

白锦儿实在不是个很有气魄的人——这一点反不如她女儿胆大敢为,若知道事态严重,保不齐白锦儿自己先露怯跑回乡下,再想找她就麻烦了。

只消影影绰绰让她晓得,阮林絮被关起来,白锦儿自会想方设法找阮行止打听原因——阮林春要做的,便是让崔氏见证这场幽会。

此刻说出了主意,阮林春如释重负,比起长亭侯府那样沉闷的空气,还是程栩这里更令她自在,明明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却一点也不感到生疏,真是怪事。

程栩望着她鬓边垂下的几缕乌发,有心想替她簪上,却又不敢造次,只觉心痒难耐。

紧紧在被窝里攥着两只手,故作正经的道:“及笄那天,我能去观礼吗?”

阮林春好笑,“我说不许,你难道会不去?”

上次大姐的婚宴她没批准,不还是偷偷过去了——这位爷心里那点小九九,阮林春可谓一清二楚。

程栩面露赧然,当然他就没打算不去,不过是想着以退为进,好让阮林春主动邀请他,谁知道未婚妻轻易就给识破了。

可见有个太聪明的娘子也不是好事呀,什么都瞒不过她。

程栩刚升起一点“妻管严”的悲哀,就见阮林春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程栩心里立刻炸开了烟花,面上却仍矜持着,“不是因为我娘给你当正宾,我才懒得出门。”

阮林春心想这人真是口是心非到一定境界,说句实话有那么难么?见识过阮行止那副伪善的面具,程栩偶然的小傲娇倒不令人讨厌了——说实话,阮林春非常吃这一套。

她就喜欢可爱的男孩子。

白锦儿在客栈住了两天,几回逡巡于长亭侯府门外,却始终不敢过去,好容易被她打听出阮林絮在祠堂关禁闭,顿时五内如焚——阮行止平时舍不得动絮儿一根指头,为何这回如此暴怒?他明知道那是他亲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