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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春下了车,崔氏和阮林絮忙迎上前来,阮林絮问得更快,“姐姐,程家有没有为难你?”

阮林春轻轻抬眸,“三妹很希望我被刁难么?”

崔氏亦有些不悦,哪有这样咒自家姊妹的,真是晦气。

阮林絮:……

她就是随口一问,用得着这样揣测吗?母女俩一丘之貉。

勉强微笑着,“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国公府的规矩大,姐姐你又是刚回来,我怕你孤身前往,难免诸多不习惯。”

话音未落,就见阮林春身畔那个泥塑木胎似的雕像忽然咳了咳——原来是国公府的老管事。

他长得那么高大,又满面的皱纹,乍一看跟棵叶子掉光了的梧桐树似的。

阮林絮背后说人被揪住小辫子,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只管拼命往回找补,“李管事怎么也跟着过来了?快进去说话罢。”

老李头冷冷的道:“不用了,老奴奉世子之命送套茶具,不劳招待。”

阮林絮这才看清他手里那个密密实实的牛皮纸包,哪怕不必打开,她也能猜到必定是上等的瓷器,否则国公府无须这样精心——阮林春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老的小的都哄住了?

不就是结了桩亲事么?难道国公府这样缺儿媳妇,见了个年轻姑娘便饥不择食,还得百般哄着?

阮林絮想破头也想不出其中情由。

阮林春懒得睬她,径自拉着崔氏进屋去,和她慢慢说起今日见闻。

崔氏不关心瓷器,只关心那位世子对女儿好不好,是否像传闻里说的那样脾气古怪、不近人情?

阮林春笑道:“不近人情是真,倒也未必难以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