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的移植手法粗暴到足以令任何亲眼目睹的人感到悚然。

当初那些人是如何将剑骨从他身上取出的,他此时便如何将剑骨安了回去。

方法很是简单,无非是切开血肉,割掉一部分凡骨,最后再将剑骨完整的嵌合进去罢了。

这是对单人操作要求最低的方式,即使没有医药基础,也能学会。

容与以匕首划开自己的小腿,将骨头逐寸镶嵌。

酸牙的骨头摩擦声不时响起,却不能令他眉头动摇半分。

在整个流程里,他始终面无表情,动作仍然平稳快速。

这种钻心剜骨的疼痛,于他而言姑且算是熟识,现在如果喊叫疼痛难忍,反倒有惺惺作态之嫌。

能令他忧虑的事仅有叶知瑜的伤势,他一旦想起她现在的状况如何,便感到烈火舔舐肺腑般的焦躁不安。

这时他便明白掌门以前为何常常感叹他天生迟感在战斗方面具有强大优势,宗族又为何一边忌惮他的无情,一边对他垂涎不已。

爱原来是如此痛苦难捱的事物,单是想起叶知瑜血液淌过指尖时的感触,便叫他悔恨得只想将自己的肺腑也剖开碾碎,好让她看清自己的悔意。

叶知瑜即使要他以死谢罪,他也不会犹豫。

如此恐怖。

他不会死于敌人剑下,却会因某人的一句话而甘愿赴死。

但又如此离奇。

他分明清楚此事的后患,却还是觉得,如果她真的需要,便是为她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本就不能给予叶知瑜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