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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捕快追来,秦寿哪能轻易束手就擒,凭着少年时武功底子,一个翻身,拔足飞逃。

“逃犯跑了!”捕快甲赶忙呼喝,“快追快追,缉拿朝廷钦犯,大功一件,咱们要交好运了。”

众捕快追了半晌,在一丁字路口停下,捕快丙搔搔脑袋,“咦,两条路,捕头大哥,咱往哪边追?”

秦少杰心下慌乱,正犹豫间,捕快乙目光鸡贼,“捕头大哥,你看右边这树上有一布条,似从钦犯衣服上刮扯下的,咱们向右面追吧!”

“唉呀,爹怎如此不小心。”秦少杰心里叨咕,转转眼珠,“各位兄弟,钦犯老奸巨猾,定是使了声东击西之计,咱们向左追!”

朱庸正畏畏缩缩,探头探脑,在街角观察地形,忽见秦寿逃命过来,忙拉住他问,“唉呦,老伙计,咋又碰到你了!”

“唉呀,别说那么多了,”秦寿上气不接下气,“你快跑,快跑,有衙役追来了!”

见朱庸如肥土豆般滚进一条小巷,越跑越远,秦寿松了口气,转身迎接追来的众捕快。

“唉呀,捕头大哥你看!”捕快乙鸡贼眼道:“那不是秦寿么,他果然声东击西,朝这条路跑的!捕头大哥果然高见!”

秦少杰远远看见“伟岸”的父亲大人正昂然挺立,站在巷口,立时五雷轰顶,脑子嗡嗡作响:我咋这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呢?!

众捕快齐齐冲上,将秦寿团团围住,“秦寿老贼,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秦寿紧握双拳,摆了招雄姿,“小崽子,都放马过来,老子不怕你们!”

“大家不要冲动,都冷静,冷静!”秦少杰忙拦在秦寿和众捕快中间,“大家以和为贵,能和平解决的,为什么要用武力呢?”

听过这一天折腾,众捕快小弟对英明神武的秦大捕头很是信服,都奈着性子听他往下讲。

秦少杰脑子飞转,想如何利用自己如簧巧舌,忽悠众捕快,为父亲解围,“额,这个,那个,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

秦少杰实在没招,饥不择食,背起三字经拖延时间,听得众捕快哈气连连,眼泛泪花。

“诶,这不是秦捕头么,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济州兵防队长正带着手下巡城而来,见秦捕头一行人正围堵一个破衣老头,忙上前询问状况。

“报告牛队长,”没等秦少杰说话,捕快甲首先邀功道:“我们兄弟同心协力,众志成城,捕捉到了朝廷钦犯秦寿!”

“啊?!”牛队长喜出望外,拍拍秦少杰肩膀,“缉拿朝廷钦犯,大功一件啊!秦捕头真是英雄少年,屡立奇功啊!”

望着乌压压一片人马堵住小巷,秦少杰呆若木鸡,脑子都冻住了:咋要对付的人越来越多了呢?!

“唉呦,从哪来这么多苍蝇?”一熟悉声音穿过攒动人头,“借光借光,别挡我老头子回家的路。”

“呦,原来是疯伯。”牛队长也是认识张三疯的,“疯伯,您老身上咋这么大酒味儿呀?”

张三疯刚从闹市喝酒回来,满面红光,朝牛队长打了个酒嗝,“你们这些绿头苍蝇,咋把我回家的路堵住了呢?”

秦少杰见到救星,心扑通扑通乱跳,忙上前解释,“疯伯呀,我们正在缉拿朝廷要犯秦寿呢。您快看看,他就在那儿呢!”

张三疯朝秦寿对视一眼,疯癫神色中划过一丝亮光,回头喷牛队长一脸酒气,“你们爱抓谁抓谁,但谁也不能拦我疯伯回家。疯伯撒起酒疯来,可不是好惹的。”

牛队长讪笑,心道:这疯癫小老头,倒倚老卖老,真把自己当根大头葱了。

秦少杰恭恭敬敬,陪笑道:“疯伯,依您看,该如何办呀?”

张三疯摆摆手,酒眼惺忪,“好狗不挡道,大家都散了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疯伯我不追究你们拦路之责。”

“疯伯,我念你喝高了,不跟你计较。”牛队长白白眼睛,心有不悦,“识相的快走开,阻碍官差办公,投你入衙门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