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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略显凌乱,微微整理衣衫,还了一礼,“不碍事”,便匆匆离去。

绿茶姑娘见杜康被撞倒,赶忙追了出来,望着他离去的英俊背影,痴痴念念,“不愧是杜康公子,连摔倒都那么有型,翩翩君子……”

秦少杰在旁不住打量绿茶姑娘,满眼鄙夷。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绿茶姑娘回过神来,狠白秦少杰一眼,拂袖进店,“长得这般丑,还敢到我门口跟杜公子搭讪,不自量力。”

“谁跟杜康搭讪了,”秦少杰相当气愤,“是杜康先撞的我,这是他情不自禁,我美女万有引力!”

“呦,”绿茶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撇嘴回讽,“你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丑女无敌十八代,祖上坟头冒黑烟。就这副尊容,人见人厌,花见花枯,还舔着脸出来搭讪杜公子,别做梦了。”

“谁坟头冒黑烟了。你骂我可以,但不能骂我祖宗!”秦少杰晦气郁结于心,又被绿茶姑娘招惹,更是难受,立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个绿茶婊,装什么小清新呀!就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呀?嫁入豪门当阔太,想得美!你这要身家没身家,要内涵没内涵的,杜康眼睛长在脚底下,也不可能看上你!你才做黄粱大梦呢!”

绿茶姑娘心高气傲惯了,狠瞪秦少杰一眼,气得飙骂,“你癞□□想吃天鹅肉,母猪愣装杨贵妃!我没内涵没身家,至少我有姿色!再看看你,就你这土鳖相,还敢惦记杜公子?杜公子就算没长眼睛,也看不上你!”

秦少杰毫不露怯,扯着母鸡嗓子,破口大骂,“我对嫁入豪门毫无兴趣,此情此心,日月可鉴!倒是你,臭名昭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知廉耻,简直是中老年妇女中的败类!”

绿茶姑娘口沫横飞,不依不饶,“我年轻美貌,正当年华,你这老处女,想男人想疯了,跑到我门口来抢,还打杜公子主意,恬不知耻!”

秦少杰捂住胸口,声嘶力竭,“我至少恪守妇道,守身如玉。你攀龙附凤,门庭若市,公共茅房一个!你咋不去当明鸡呢,肯定比你开绿茶店赚得多,比削尖脑袋倒贴什么杜康强!”

绿茶姑娘气急败坏,骂得嗓子沙哑,“你这么圣女,咋不出家当尼姑呢?就差立贞洁牌坊了!我凭自己实力追求未来幸福生活,关你什么狗屁事!吃不着葡萄干喊酸,等着当一辈子老处女吧!”

“敢说我是老处女?!”秦少杰火冒三丈,上前狠抽绿茶姑娘一记响亮耳光,“我替你爹娘教训你这臭不要脸的绿茶婊!”

绿茶姑娘锱铢必较,回扇秦少杰一个火红大巴掌,“敢说我是公共茅房?!我替全天下男人消灭你这闷骚贱货白莲花!”

二人越骂越凶,动手扭打起来。

“唉呦,别打了,”张三疯忙分开二人,使出吃奶力气拉秦少杰离开,“大禹快跑!济州美女联合会的人来了!”

二人一溜烟跑回家中,大门咣当一关,才放下心来。

张三疯舒了口气,扁目取笑道:“哎呀,大禹,看你这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嘴皮子功夫非同凡响,失敬失敬。”

“诶,疯伯谬赞了,”秦少杰喘着粗气,“我这都是每天跟小禹吵嘴,练出来的。要说骂人的本事,我跟小禹堪称绝代双骄呀!那绿茶婊人不可貌相,嘴活也是十分了得,下次得把小禹叫上,一起将那绿茶婊骂个狗血淋头。”

张三疯朝他眨眨眼皮,“嘿嘿,敢问美女,你是谁呀?”

“疯伯你怎连我都忘了,”秦少杰绣帕一摆,做了个娇羞之姿,“我是恪守三从四德的贞洁烈女大禹呀。”

张三疯呆呆望了秦少杰半天,摸摸他额头,“孩子,你还记得你究竟是男是女,你爹贵姓吗?”

秦少杰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哎呀,刚才骂高了,我是男扮女装,太入戏了!”

“嘿嘿,骂完了,解气了,想起自己的性别来就行。”张三疯摇头笑道:“跟人家一个姑娘当街叫骂,大打出手,成什么样子。把自己正事都忘了。喏,屁股还疼不?”

“唉呦,刚才一跑,屁股更疼了。”秦少杰揉着自己翘臀苦脸道。

“唉,”张三疯叹了口气,溜达进厨房,“先忍会儿,我煮热鸡蛋给你敷屁股。”

天色渐暗,朱四喜在松鼠专卖店大扫除完毕,拖着疲累筋骨,饥肠辘辘,孤魂野鬼,飘回家来,推门进入庭院,“疯伯,我回来了。”

张三疯正拉着秦少在厨房炒菜,“小禹,院里有两个鸡蛋……”

“这么好,给我煮的鸡蛋?还剥皮了?”朱四喜一见庭院石桌上那青瓷小碗里有两个白嫩莹滑的鸡蛋,眼里绿光直冒,流着哈喇子奔上前去,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多谢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