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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还未回过神来,身上钱财已一干二净,一清二白,连锦缎外衫也被强行剥走。

“怎的世风如此日下,连老人都当街讹钱……”朱四喜劫后余生,摸着脑袋恍惚惊叹。

秦少杰瘫坐在地,头发纠乱成一团,恍若隔梦,“不是现在的老人变坏,是以前的流氓都变老了……”

“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朱四喜颤颤巍巍,勉强从地上爬起,喘着粗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这混小子,吃饱了撑的去打老头儿,害我遭牵连,扫把星……”

秦少杰跟着起身,颤手整理乱发,唉声叹气,“省省力气,别骂了,钱都没了怎么办?”

二人踌躇半晌,朱四喜思量道:“诶,当地不是有镇长么,要不咱先去找他借点盘缠?”

“嗯,认识你这么久,难得见你想出好主意!”秦少杰拍拍脑门,拉起朱四喜,一瘸一拐,四下打听,朝镇长宅院走去。

咚咚咚,二人颤手敲门。

门吱呀一声半开,一土胖财主模样的乡绅露出半个脑袋,斜睨小眼,上下打量二人,“你们找谁?”

秦少杰拱手道:“请问是钱镇长么?”

钱镇长冷声冷语道:“对,你们有什么事?”

朱四喜拱手道:“我二人乃鸡飞狗跳县县令,在上任途中,与随从失散,又惨遭贵镇老人讹钱,现盘缠一空,一穷二白,还望钱镇长接济。”

“呸,”钱镇长啐了一口,“什么‘鸡飞狗跳’?你忽悠谁呢?每天来我家骗钱的人不少,没见过像你们这般没水平的,连个谎话都不会编!”

只听咣当一声,钱镇长肥脑袋一缩而进,大门紧闭。

吃了闭门羹,朱四喜一脸丧气,“怎么办?我的肚子已开始咕咕叫唤。现在是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连客栈都回不去了……”

“你就别想着回去住客栈了。”秦少杰思量道:“再向北走百里,就是渝泽县城,朝廷在那里设有驿馆。你我都是大明官员,在那儿免费吃喝住宿,倒是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