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邮件中心的老师穿着墨绿色的军大衣,六十多的年纪,颇为质朴,敲了敲一班的门,他有严重的耳背,大声喊道,“江燃,哪个是江燃,江燃同学在不在?”

江燃以为是是谁给她写的信,又觉得奇怪,谁会给她写信?

质朴的老师将将一个箱子放在门口,拿出个小本给她,反反复复地说,“签上名字,签在这儿,好大件的东西,怎么寄到学校来了?下次不要寄到学校了,不要了,我送起来麻烦。”

江燃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她态度真诚,老师反倒不好意思了,没再说什么,又将小本本折了个角揣进军大衣里,挎着装满报纸杂志的包向下一个班级慢慢走。

安舒冬身上披着校服睡得香甜,被送邮件的老师吵醒,睡眼朦胧的伸了个懒腰,段星泽把错题集推在她面前,“醒了就再看一遍,下周期末考试了。”

她想趴下继续睡,被段星泽揪着领子拉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缘故,自打沈过走了之后,江燃身边的座位就是空着的,老师也没安排别人过来坐。

她一个人占了一整张长桌,但她还是下意识不去侵占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箱子很大,一摇晃哗啦哗啦的响,里面好像放了很多东西,地址是华阳市。

江燃指尖轻轻拂过那个地址和熟悉的号码,忽然笑了。

“什么东西?燃燃你笑得好像春天到了。”

江燃脸一红,安舒冬当然不是说她笑得像春天一样温暖,而是说她笑得像发春……

认识这么久,安舒冬的言外之意她还是清楚的。

箱子里零七八碎装了许多东西,有坚果,果脯,花果茶,奶粉,看包装就不便宜,上面摞着好几封信。

字迹锋芒毕露,铁画银钩,是江燃熟悉的字体。

电子通讯虽然方便,但字打出来也是冷冰冰的,远没有写信来得贴烫,江燃看到这些信的一瞬间,心都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