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不能驯养的,如果有,那就是给的还不够多。

野生的松鼠当然不比家养,活蹦乱跳的同时,也是活力无限随时准备越狱逃跑。然而随着北行愈久,天气愈发寒凉,没有囤粮的松鼠即便跑出去也是个死。再加上褚曦对于这小东西颇为喜欢,闻斐便费心找来一大堆松子给她用来投喂,投喂得多了,原先还一心想跑的松鼠便也安分了不少。

“这小东西长胖了不少啊,整个都圆了。”闻斐近日忙着赶路,剩下的精力也全放在媳妇身上了,乍然再见这只被被养得油光水滑的松鼠,不免有些诧异。

褚曦顺手递了颗松子过去,就见笼子里的小东西忙不迭伸出爪子接了过去,然后两只爪子抱着松子“嘎嘣”几下,便用板牙磕开了松子坚硬的外壳,美滋滋吃起果肉来。而趁着这个间隙,褚曦修长的手指伸入了笼子里,勾着松鼠蓬松的大尾巴撸了一圈。

大抵手感还不错,她扬起嘴角,笑得有几分开怀,目光也在松鼠身上没挪开。

闻斐原只是怕路上无聊,送只小宠物给褚曦解闷,却不想如今褚曦眼里都是这松鼠,竟是不理自己了。她顿时委屈的瘪瘪嘴,一把拉过褚曦的手:“阿褚……”

褚曦终于将目光收回,落在了闻斐身上,眼中笑意未消:“怎么了?”

闻斐没说话,只默默将褚曦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发丝上,眼巴巴瞅着她——她有精心养护,头发也很好的,摸着柔顺极了,怎样也比那松鼠尾巴的手感要好。

褚曦不知有没有领会她的意思,眼中笑意却是愈发深了。她也不辜负闻斐几近明示的暗示,指尖微勾,便卷起闻斐的一缕发丝,缠绕在了指尖。

黑的发,白的肤,对比鲜明乃至浓烈。

新婚的小两口总是不缺情趣的,偶尔逗弄一番,也替这枯燥的路途平添了几分趣味。闻斐很快就意识到褚曦是在逗自己,一时为自己方才争宠的举动羞得脸都红了,可论羞恼又实在谈不上。她气鼓鼓瞪了媳妇一眼,而后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就没见过你这般促狭的。”闻斐在褚曦额头上轻拍了一记,有些没好气的埋怨。

褚曦脸上何止是笑意未减,因着事情已经被戳破,不需忍耐的她笑得愈发明媚起来:“是你自己犯傻,偏要与只松鼠计较,又如何能怪得着我?”

闻斐无言以对,只好动手给自己这不省心的媳妇一点教训——她暗自磨了磨牙,伸手将人箍在怀中,直吻得人求饶方才罢休。

之后小心眼的将军也不留媳妇在车中逗那松鼠玩了,拉着褚曦便出了马车。

然而褚曦甫一踏出车门,兜头就被一阵寒风吹得打了哆嗦。

闻斐心知她畏寒,犹豫一瞬,回车里取出件冬天穿的厚实斗篷,然后将媳妇裹了个严严实实之后还是抱上了自己的马背。

褚曦从她怀中挣扎着冒头,又羞又恼又有些好笑,举起拳头在她肩上轻捶两记:“你这是做什么,哪有人骑马裹成这样的?我手脚都动不了了。”

闻斐不为所动,顺手将褚曦挣扎出来的手又塞回了斗篷里:“别闹,外边冷,我抱着你暖和些。”

褚曦靠在她怀里,都不好意思去看左右神情,嘟哝埋怨:“你既知道外边冷,偏要我出来做什么?马车颠簸我这些天都习惯了,车里还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