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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申请,”他的手扣着书角,“我就在国内又读了一年书。”

我皱了皱眉,“什么大学连你都得复读一年?”

“威斯康星大学。我在的那个校区很大,刚去的时候经常迷路,”他笑了笑,“我口语很一般,又不适应环境,有一段时间状态很差,就……出了一些障碍。”

我坐在病床上,捧着一杯热水,静静地看着他。眼前人还是清秀文气的长相,微微下垂的眼尾细细长长,笑起来的时候,弧度非常腼腆柔软。

我轻声说:“你被欺负了吗?”

“没有,”他立刻说,“我没病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执拗。

“好,我知道了。”我说。

“你刚才说‘横在我们之间的从来不是这些’,那是什么?”他问。

是时间,是已经造成的伤口,是我已经做好和全世界对抗的准备,结果迎来了彻彻底底的背叛和抛弃,八年一去不回头。

我说不出口。

我叹了口气,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年说累了,挣扎不动了,现在回来找我,难道不累吗?”

他的脸僵了一下,我说:“不用道歉,我只是想知道。”

他的眼圈好像红了一下,他把头扭过去,看着医院对面冉冉华灯,过了一会儿,他说:“因为我想你啊。”

“那要抱抱吗?”我说。

他愣了一下,刷地一下把头扭过来。

我看着他整个圆了一圈儿的眼睛,有点想笑,张开了双臂。

我只是突然特别想抱他一下,就那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