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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咱们船帮去鄞州送货的弟兄说遇到了鄞州司徒船帮的人,被好一阵奚落,说咱们是乡巴佬,走了狗屎运,捡了漏子,才在通州混开了。”王霸有些忿忿的道。

“鄞州,司徒船帮?”她对宿州的晏家船帮倒是有所耳闻,晏家船帮是倒也不是很大,但是他们手底下有两家造船坊,很是吃香,早几年宫里还在晏家定过画舫。

“也是近几年才在鄞州崛起称大的一家船帮,当初想来通州发展水运,被漕帮给整治了一番,险些就做不下去水运这一行,司徒家的家主亲自给漕帮的老帮主叩首赔礼,这才算过去,这几年一直龟缩在鄞州,手脚没敢往通州伸过。”王霸解释道。

罂粟心里隐隐有了计较,她点了点头,“咱们船帮根基不稳,不怪他们瞧不起咱们,趁他们看不上咱们,这段时日好好发展,等往后他们的手伸向咱们的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论起来,水运这一道领头的其实是通州,以前是因为有个行事无所忌惮又有背景靠山的漕帮,漕帮一直是江北的地下老大,一群水匪,鱼龙混杂,谁也不想惹上它。

现在不同了,漕帮倒了,虽然那些人的手没伸进通州,但是现在可没那么多顾忌了。

不过她罂粟可不是吃素的,江北水运从一开始,她便志在必得。

罂粟和王霸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沈和富他们正在看沈长葛的家书,王元说沈长葛年节要当值,不放休,回不了家了,便写了一封家书让他带了回来。

他刚一进门的时候看见罂粟只顾着说话,忘掉了家书的事情,好在罂粟和王霸进了书房谈事情后,他又想了起来。

沈长葛一向只报喜不抱忧虑,只说在上京一切都好,让家里人别念着他。

沈母听沈和富念完信后,便拭起了眼泪,沈长葛已经有五年没有在家中过年了,她心里很是念的慌。

罂粟在一旁看着,心中突起一个念头,她出声道,“娘,要不过了年,咱们一家一起去上京看大哥去吧?”

刚好苏焱的狂躁症要发作,她去找苏焱,顺便还能将自己与苏焱的事情告诉爹娘,让他们与苏焱见上一面。

沈母拭掉眼泪,抿唇笑了笑,“上京那么远,哪里是说能去就去的,你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敢想,再说了你大哥当值,哪里有空见咱们。”

“大哥当值也总有休息的时候,坐船去上京要不了几日的,你想想我大哥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的,孤零零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呐,咱们要是去了,他不定得开心成什么样子呢!”罂粟笑着打趣道,“你可别是心疼盘缠,不舍得去看我大哥!”

沈和富知道罂粟经营船帮,坐船去上京定然是用他们船帮自己的船,肯定会方便很多,他也有些想大儿子,倒是觉得罂粟这个主意还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