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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以后教我认字写字好不好?”小包子轻轻扯着罂粟的衣袖,微微扬起的小脸上满是期待之色,黑如珍珠的眸子散发着希冀的光芒。

在小包子殷殷期盼下,罂粟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等过两日挣了钱就送小包子去学堂念书。

小包子脸上浮现激动之色,嘴角微微咧开,笑了起来。

罂粟揉了揉他的脸:“不过是识字,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小包子收住笑意,一脸认真的道:“村里人常说只有识字才能有大出息,我不图以后有什么大出息,就想识字以后能多挣些钱,好让娘过上好日子。”

罂粟被小包子的这番话说的心中一暖,心湖好像荡起了一层细小的波纹,看着地上小包子写的字,她眸光深了许多,暗下决心要挣钱送小包子去读书。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要养活一个孩子,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倾注心血,教养他为人处世的道理,抚养他长大成人。

“天不早了,娘明日还要去镇上,睡觉吧!”

罂粟拉着小包子的手往屋子里走去,地上的“茅草床”罂粟已经重新又铺了一遍,看着陈旧脏乱散发着霉味的被褥,罂粟心中暗自记下明日去镇上要采买两床被褥。

示意小包子先睡,罂粟则起身将浴桶里的水用木盆舀着倒了个干净,收拾好转身回屋子里,却看见小包子瘦小的身子正躺在墙角一处茅草上,而不是她整理好的‘床’。

罂粟蹙了蹙眉,脑海里忽然浮现以前的记忆,这个身子的原主沈翠花并不喜欢小包子,平日里也不让小包子靠近她,每次小包子一靠近她,轻则嘴里嘀咕一些疯言疯语,重则会动手打小包子,所以小包子晚上都是一个人缩在墙角里睡觉。

沈翠花大抵是因为心里有怨,迁怒到了小包子身上,尽管人已经失心疯了,却依旧不喜小包子,只不过小包子又有什么错?若不是沈翠花自个懦弱好骗,又怎会被人骗得卖入青楼?

罂粟轻手轻脚的将小包子从角落抱了起来,揽在怀里躺在了床上,盖着扯了扯潮湿破旧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合上了眼睛。

夜半,月光透过四处漏缝的茅草屋撒射在罂粟和小包子的脸上,衬得二人睡颜分外柔和,倏然,罂粟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在暗夜中散发着静谧的光芒。

小心翼翼的从缩在她怀里的小包子抽身后,帮小包子将被子盖好,罂粟动作放得极轻,悄悄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现在的时间约是凌晨一点,月亮挂在半空中像个银盘,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莹白如水,罂粟提起两只木桶,轻手轻脚的往茅草屋后的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