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厮磨

嫁高门(重生) 衔香 2508 字 4个月前

一提到做衣裳,温宁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显出一副她在灯火下缝制里衣的景象,霎时又是一阵疼痛,天旋地转之间,她摇了摇头:“不了,明日再看吧,我有点头痛,今日想早些安歇。”

见她不舒服,银环也不敢再刺激,只好转身铺平了床榻。

今日睡的太早,银红的纱帐缓缓落下,温宁仍是没什么睡意。半晌,她还是睁开了眼,不知为何心底总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大块。

从前的事情外祖母他们不甚清楚,只说是流落在一个富庶的商户之家,来了国公府之后的事情三言两语又已经讲尽,她十七年的人生听起来平平淡淡,似乎没什么波澜。

但温宁听着这一件件的讲述却仿佛在听编造的话本,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这些经历丝毫唤不起她的记忆,也并不能让她共情。

放空了许久,温宁焦躁地辗转反侧,一翻身,右手却下意识地搭过去。

再一睁开,掌心之下一片微凉,身侧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枕头孤零零的躺着。

温宁看着那枕头忽然有些出神,夜深人静的,她却鬼使神差地觉得旁边似乎应该枕着一个人才对……

夜风一吹,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一点,又觉得自己这念头简直是发了狂了,连忙收回了指尖,把这不知哪来的念头甩出了脑海。

身子一背,看向那纯色的床幔,她涌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只是方才被这大胆的念头一激,现下愈发睡不着了。

百无聊赖之时,她目光攀着那床幔一点点发散,余光一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抽丝忽然映入眼帘。

原本不是大事,但在失眠的夜里,这一点点的瑕疵也能引起她的注意。

温宁稍稍抬起身子,如缎的青丝垂坠下来,随即挑起一点那抽出来的红丝线,指尖一绕,红丝便缠了一圈。

这帐子为何抽了丝?偏偏又是指甲盖大小的,难不成……是她扯坏的?

温宁垂着眸若有所思,但实在想不起来也想不明白,反倒安神香慢慢弥漫开,眼皮微坠,她渐渐生了睡意。

这几日她一直睡不好,便点了这安神香助眠。香气像游丝一般浮动在静夜中,温宁指尖缠着那扯下的一截红丝,渐渐合上了眼。

许久没做梦了,这晚刚闭眼没多久,黑沉沉的梦境忽然向她压了下来。

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银红的帐子,不同的是,这帐子中安眠的不止她一个人……

腰肢被牢牢地箍住,沉甸甸的热意压在脊背上,粗重的喘息一呼一吸,喷薄在她耳际,她的气息也渐渐混乱起来。

仿佛是行舟于水上,身体随水波一起漾着,又仿佛是颠簸在马背上,忽上忽下地让她毫无安全感。

唇瓣紧咬着,双手便只好牢牢地扯着纱幔,寻求一个支撑的着力点。

忽然,一滴汗珠砸到了她雪白的腰窝,碎成了无数片。

像是静夜中的一声惊雷,指尖一紧,银红的纱幔便刺啦一声被勾出了丝线。

视线朦胧,她艰难的回头想看清那身后的人。然而涣散的眼神一凝聚,晶莹的眸中却渐渐映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庞,温宁顿时便被惊醒了过来。

她坐直身体,惊魂未定地抚着额,轻轻喘息着。

这会儿一回神,再想起方才的混乱不堪的梦境,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她为何……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并且梦中的那个人,竟然……竟然还是大表哥?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明明白日里刚拒绝过大表哥那样无礼的举动。

温宁红着脸埋在膝上,平复了许久,暗自安慰自己一定是白日刚好见过了大表哥,晚上才不小心将他拖入了梦境。

然而手指一擦过额上的汗珠,指尖上缠着的那截红丝忽然映入了眼帘,温宁立即回头,摩挲着那帐子上勾丝的那块,眸中既困惑又惊异。

如果方才的梦仅仅是梦,那为何这帐子上恰好有这么一块和梦境相合的勾丝之处呢?

还是说,那般真实的要将人逼疯的梦,根本不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