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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贺三郎终于来了,却是衣冠不整,浑身浴血,小丫头们都吓得脸白腿软,躲到一边,还是荣茵指挥着人打热水,找药品,请大夫。

“怎会受伤如此严重?”

“遇到了刺客!”贺三郎背上有伤,现在被人抬到了床上趴着,听到询问,先是一拱拳,赔了个不是:“晚辈提前一个月就从家中出发了,实在是路上阻碍重重,紧赶慢赶还是误了佳期,还望老夫人,袁姑娘赎罪。”

他这一动,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荣茵忙让他别动,又给他拿了一床薄被轻轻盖上。

这份临危不乱的气度,让贺三郎更加欣赏。

“阻碍重重?可是遇到了流民袭击车队?”

“流民饥民拦路倒是预料到了,我们带了卫队,等闲人近不了身,只是有股叛军显然训练有素,上来就是取命,竟是不为钱财。”

贺三郎皱眉点头,因为失血的缘故,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他沉着脸,若有所思:“现在形势不好,我此次为了订亲来京城,轻骑简出,原本是保密的,也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

荣茵站在一边,脸上有些尴尬:“贺公子乃是国之栋梁,若真为我这点私事有个好歹,倒是我的罪过了。”

贺三郎自悔失言,说这话又吓到了她,忙道:“我这话姑娘不必往心里去,我诚心求娶姑娘,自然是要亲身上门。”他说着,竟要站起身来,“眼下我的伤口已包扎完毕,力气也已恢复,我们可以照常进行订婚仪式。”

荣茵忙按住了他:“不急不急,你还是要多休息。”

“急,怎能不急,良辰吉日,错过了,就得等下一个了。”他当即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我们贺家家传玉佩,是我们贺家的专属信物,我把此玉佩给姑娘,来做我们订婚之礼。其余的聘雁财帛之类,我日后定然为姑娘补上。”

“呀,这玉佩如此贵重,我不能……”

荣茵话音刚落,身后的老夫人便轻轻咳嗽一声。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你家把自己家的专属玉佩给你,就说明在人家心里,认定了你是贺家人了,你是人家一定会娶的小媳妇。

荣茵赶紧接过了玉佩,额头挂着一滴黄77zl汗,手也有点发抖,她不是不懂,她懂了——

就是因为听懂了,她才迟疑。她原本以为贺三郎经历了刺杀,会先追踪刺客,订亲的事儿就会往后放放了,但人家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认定她是未来妻子了——心里终于惶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