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醒了,感觉可好些了?”裘月生难得温和了一回。
李君赶忙挣扎着起身,虎妞本就守在炕上,忙一手环抱着李君,一手将炕褥垫在李君身后,柳翠闻声端着水进了屋,李君斜靠着,喝了口水,虚弱无力的答道“好多了。”然后等着裘月生的质问,哪知裘月生突然起身,整理好衣襟竟是对着李君规规矩矩,深深一揖。
李君一惊,伸手想拦。
“将军不可……这是为何?”
“丫头受得!”裘月生严肃的接着说道“我在二毛那个年纪,也曾被鞑靼掳去……无人来救!”
屋内一时安静了。
“其实,我也知道齐千户说的有道理,只是……”
“丫头,你之前说的对,我种不种粮,鞑靼铁骑该来还会来,你这次救不救,他们想来就会来!即是军人,何惧一战!每次看着城外的村民被欺凌,被屠杀,我心如刀绞,却不敢出兵,丫头,窝囊啊!身为辽东镇总兵,却不能护着自己的村民周全,躲在城墙之内,让你们手无寸铁只能自求多福……”
“将军莫自责,是我周家毁了这大好河山,让百姓苦不堪言。”
李君看着二人悲愤的做着自我批评,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没话找话的问了句
“周公子是一直留在抚远城?”
“啊?哦,自上次商量好对策,我便回到我大哥那里,现在战事暂停,前两天刚回来。”
“哦,这是……放寒假了?”
“啊?”
……
裘月生那日知道齐勇被绑了送了回来,便抛开其他公务,赶回总兵府,恰巧周恒温也刚刚进城,二人一块儿听了李大山的汇报,裘月生当时气的脸色铁青,命人把齐勇拉下去打了五十军棍。
齐勇不服,裘月生问道“她李君不但带人救出孩童,将所有鞑靼来犯之人尽灭,而且无一人丢了性命,你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