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的车帘遂又合上。
赵殿华本以为王之禅要下车与自己相见,没想到车帘刚刚掀开忽的又合上了,隐约间他瞥见车内有一抹浅绿色的倩影。
世人都说王之禅不近女色,原来竟是缪传。
王之禅温柔地擦掉赵时宜的泪珠,倏地又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他就喜欢看她这副想娇娇弱弱、妩媚可怜的样子。
赵殿华殷勤的声音传到车内:“大人是大歂的肱股之臣,不辞辛苦莅临青州,实乃下官之幸,青州之幸。”
王之禅淡然道:“为皇上效力,何谈辛苦。”
王之禅把持着大半个朝廷,朝中想巴结他的官员不知几何,只是苦于无门,无法实现。
如今他来青州处理公务,正是接近他的好时机。天大的好事送到了嘴边,赵殿华自然要牟足劲啃一口。
昨日得到王之禅要到青州处理政务的消息,赵殿华兴奋的一宿都没睡,连夜让夫人把阖府最大的院子腾了出来。
见面三分情,若是能让王之禅住在自家宅子里,那以后在官场上定大有裨益。
王之禅虽不给他面子,连马车都没下,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巴结权贵的狗腿心思,他说道:“青州穷乡僻壤,官驿寒酸至极,大人若不嫌弃,可到鄙舍下榻。鄙舍虽不甚宽绰,却比驿站舒适许多。”
王之禅生性冷漠,最不喜人多的地方,本想拒绝赵殿华,但一想到马车内的赵时宜,原本冷漠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与小野猫同住一所院落,也是蛮有意思的。
他淡淡道:“那就叨扰赵大人了。”
赵殿华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大人肯住到赵家,是赵家的荣幸,何来叨扰一说。”
说完顿了顿,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马车内,接着道:“车内的姑娘可否需要另行安排住处。”
王之禅道:“她就是一个暖床的丫头,咱家在哪儿她在哪儿,何须另置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