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叙笑起来,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啊,我知道。”
从常年住在一栋疑似毛坯的美术馆里就能看出,沈闻霁对住处基本没有要求。换个地方的唯一需求就是住户隐私保密度拉满,因而要找到满意的房子并不难。
新住处在本市安保最严密的小区里,下午看完房没什么问题就拿到了钥匙,家具配套样样齐全,随时能搬进去。
离开前一晚,沈闻霁躺在楼下的沙发上抛着钥匙,难以入睡。
他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的打算,只是因为没有个像样的房子可去,想着买下这里不用也是空着,就当成临时落脚点来凑合。没想到会凑合这么多年。
即使住了这么多年,这里的生活痕迹也并不明显。他的日常活动范围十分有限,如果今天没有领岑意参观,有些地方至少一年内没有留过他的脚印。
这样的地方,搬走时也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吗。
沈闻霁看向那面巨大的背景墙,被粉刷干净的墙面底下曾经被他糟糕的涂鸦布满,如今也已经变成空落落的纯白。
像是一切都结束了,又像是一切正要开始的隐喻。
他忽地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墙根前蹲下。
并不是全然迷茫的空白。要靠近了才看得到那只小小的眼睛,浅淡的蔚蓝色,让人想到天空或海洋的纯净广阔。在大片空荡荡的背景里独一无二地存在着,又像无边荒野上唯一的花朵,倔强地焕发生机。
他额头抵着墙注视许久,轻轻抚摸墙上唯一的画,又抬手摸了下脸颊,莫名笑起来。
是那样的人啊。
写了那么多年的歌,却找不到字句来组合成一首像样的歌来形容他。没有字句能形容他。
只有在心里想到的时候,能准确又清晰地定位出他的模样,无法描述,只能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