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过宫中女官教导,知晓这并非真正的敦伦之礼,也认为段容时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她还是有些害怕。

段容时走出来, 见她一脸惴惴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 将屋内灯烛一一吹灭。走过去,“安置吧。”

苏浈僵硬地点点头,顺从地上了床, 躺在了里边。

她不敢抬眼去看,只知道床边的灯也熄了,屋子瞬间漆黑一片,然后身旁一暖,段容时也躺了上来。

然后再没有动静。

这是……睡了?

苏浈静等了一会儿, 身边的人却一直没什么举动,呼吸渐渐平稳绵长,好像的确是打算什么也不做。

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却有渐渐觉出不安来,白日里流云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蹦到眼前。

难道,他还在生气?

苏浈为了这场婚事,已经是重重得罪了苏家,虽没什么可后悔的,但自此以后,她在段家立足的依靠,便只有段容时。

当年苏迢还只是个伯爵府里的庶子,能娶得云氏已是高攀,云氏去后,愿意上门说亲的也都是普通人家。但后来诚意伯嫡系血脉断绝,众人知道他有望袭爵,纷纷抛来橄榄枝,这才能娶到徐氏入门。

如今段容时封为三品定南侯,只怕他们才刚新婚不久,就有人盯着侯爵娘子的位置等她挪腾了。

更别说后院还有这么多刚送来的,瞧着也不像是安份的。

心里这样想着,她便侧过身,轻声道:“主君可睡了么?”

那头的声音倒是十分清明,“怎么了?”

到底当了十来年的大家闺秀,有些事情过过脑子就让苏浈羞臊不已,更何况现下要亲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