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进京轮宿的,从前在战场上拼杀过,有些疤痕也正常。没有这些人的辛苦,哪来咱们在京中的太平日子。”

“只是问个路,便能知道得这么清楚?”顾湘婷神色揶揄,“你们怕不是第一天认识吧?”

苏浈不由一凛,连忙掩饰道:“我只是对军中值宿的规矩略知一二,又看方才那人面上有疤,故而有此猜测罢了,你不要多想。”

不多想才怪。苏浈在宫宴上闹出这么大的事,全猎宫这么多人,哪个不好奇?这几日顾湘婷逮不着她,又被国公夫人左问又问问得烦了,好不容易抓到点苗头,怎么肯放过。

“之前陛下说你有心仪之人,你可是应了的,你一向不大爱出门,认识的人我也认识,可我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也没觉得谁能入得你苏姑娘的青眼。”顾湘婷惊道:“难不成你的情郎真是那个丑人?”

没料到她竟往那个方向想,苏浈一阵恶寒,却找不到什么话来解释。

苏英早就被除族,自名云弃之亦是不愿再同苏家有干系的意思,且他早先就说过,要苏浈不要同旁人说起他回京的事。

可难道要她自白,说她的情郎不是苏英,而是段容时吗?

她举棋不定,犹犹豫豫的样子,倒让顾湘婷越发笃定。

“别呀苏小绊,你生的这么好,怎么这么不开眼啊。上京轮宿的守卫满三年便要回乡,到时候你可怎么办?”顾湘婷急了眼,“且他只不过是禁军中的一个小兵,他、他可护不住你!”

话糙理不糙,二皇子摆明了就是倾心于她,换了个高门显贵人家,有家族庇佑,或许二皇子还会碍着面子不说什么。可如今苏浈要是嫁给一个穷兵汉,那不等于明摆着打他的脸?

二皇子前程远大,若是苏浈一意孤行,只怕不仅会惨淡收场,还会招来夫家怨恨。

“都说不是了,你怎么越说越离谱!”苏浈虽感念她一直替自己着想,却也不知如何解散,一时有些恼。

两人正争论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极大的声响,飞禽鸟兽四散而逃,带起劲风迎面而来,而后又是一阵诡异的静谧。

顾湘婷皱眉,示意苏浈不要说话,静静聆听动静。

她等待一会儿,果然听见此起彼伏的哨声,这是军中常用来交流消息的手段,她儿时缠着父亲学过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