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长大的。”祝凯旋说。

“你有空把家里钥匙给她。”云雾来说完,重新盖好毯子躺了回去,这一次她把自己蒙头盖了起来,缩成一团,没有再拉祝凯旋的手。

是一种厌世的消极状态。

祝凯旋盯着毯子里鼓囊囊的人型看了一会,把手伸到了她毯子里。

她停顿一会,像株藤蔓,紧紧攀了上来。

身体不适外加姐妹决裂,导致云雾来接下去的几天一直状态不佳,除了跟着祝凯旋上班、去婆家,剩下时间她全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

12与30号晚上,祝凯旋睡前跟她约时间:“明天跟小随儿他们一块跨年吗?”

云雾来说:“不太想去。”

“去吧。”祝凯旋循循善诱,“在家闷了这么多天不难受吗?而且明天行此和小随儿领证一周年,他们过纪念日。”

傅行此和宴随生活很有情调,一年到头可以想出无数个庆祝的日子来,第一次恋爱的纪念日,复合恋爱的纪念日,领证纪念日,到了明年肯定还有婚礼纪念日。

说到领证纪念日,云雾来问祝凯旋:“我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祝凯旋回忆了一小会,才回答:“7月15号吧。”

云雾来很不满意:“你连个结婚纪念日都要想那么久的?”

祝凯旋自知理亏,但还是忍不住嘟囔:“这算鬼个结婚纪念日,你去民政局的时候耷拉着脸,结婚证我压根不想看第二眼。”

“我哪有耷拉个脸?你才臭着脸,窗口工作人员那句‘你们是不是自愿领证’是对着你问的好不好?”云雾来不服,反唇相讥,“明明是你拉我去领证的,结果还搞得像是我强迫你似的。”

谁也没法说服谁。

祝凯旋的好胜心彻底被激活了,他一边下床一边开了灯,要去翻结婚证:“云雾来你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非要我把证据杵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认。”